入夜,风大雨大,谢知舟身上未着一件避雨之物,反倒纵马疾驰,向着那座巍峨宫城而去。
骏马蹄声达达,和着急促雨点响在宽阔街面上,时而溅起水洼惊了檐下躲雨人。
行人挥袖抹去面上水滴,张口欲呵斥,却见那一人一马早就疾驰而过,消失在夜色雨幕中。
到了宫门前也未有片刻停顿,待那守门的侍卫刚认出自己还未来得及下拜就冲了进去。
禁中过马不下,也只有权倾天下的定远侯才有如此权力。
到了广明宫前翻身下了马背,吕公公一脸惊慌,匆忙递上纸伞,却被他一把掀开。
“守着宫门,任何人不得进来。”
他疾步跨过台阶进了内殿,早已湿透的衣衫在行过的地砖上拖出一道长长的水渍,脚步亦带着积水声。
卫乔睡得沉,一觉就到了天黑,窗外的第一道惊雷响起的时候才有些醒来的征兆,只是仍旧闭着眼,听着殿外的风雨声,意识陷在半梦半醒中。
身上是初夏单薄的锦被,她觉得有些冷,全身都裹了进去却仍旧止不住那股寒意,渐渐就冻醒了。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榻前立着一人,而室内的寒气,仿佛正是自他身上不断地弥漫开来。
卫乔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一下子弹坐起来,压下心中涌起的惊诧与不安。
“风雨甚大,谢侯缘何深夜入宫?”
没有回答,那人亦是一动不动。
她掀开榻前薄帐打量他,才发现他已是浑身湿透,不知道在原地立了多久,脚下已是积出了一滩水渍,渐渐往地势低的地方流去。
她唤人给他更衣,殿外却无人应答。
卫乔觉得奇怪,起身穿了鞋欲出去看看,却被他擒住了手臂,虎钳一般挣脱不得。
她皱眉道:“你这样会着凉的!
且松开,我去看看人都去哪了。”
他松开她,下一刻却是拾起她未及系上的腰带将她双手背在身后绑了个结实。
卫乔大惊,高声喝道:“你做什么!
来人!
你个疯子……”
谢知舟轻轻一推,她便跌在榻上,虽然不疼心中却更添几分恐惧,挣扎着就要下去,他却又绑了她双腿。
卫乔看他立在榻前,双手慢慢地解自己的腰带,接着就是湿透的衣衫。
她本能地察觉到他想做什么,一边呼救一边使劲挣着手脚上的桎梏,然而不过是徒劳。
他将自己脱个精光,一下子扑向她,抬了她下颌迫她看着自己。
卫乔望着他,见他眸光幽深,犹如暗火照不进的深潭,一张英挺面庞被雨水冲涮得有几分苍白。
因怕惊了卫乔睡眠,屋内只留了一盏灯照路,隔着帐幔光线更加昏暗。
一室寂静中他的喉结动了一动,语声似含着无限压抑:“你让我这么难受,你心里可有几分快意?”
他头发尽湿,雨水沿着他额头滴下,滴在她眼角,看上去就像是她落下的泪。
卫乔的眼睫轻轻一颤,复又垂下:“谢侯所言,朕不懂。”
他忽然笑了笑,笑得咳了起来,咳声还未平息就吻住她,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吞吃入腹。
卫乔只觉浓重酒气涌上,险些被熏得晕过去,却未挣扎。
殿外风雨似乎更大了些,敲打屋檐窗棂的噼啪声不绝于耳。
他将整个身子都覆在她身上,她便不能动弹分毫。
他见她乖顺,一面吻着她一面解了她束缚。
他吻着她耳垂,将身上滚烫温度隔着薄薄的一层衣衫烙在她身上,耳边气息急促:“为何不挣扎?”
她语声平静:“如若谢侯能息怒,朕又何惧之有?”
他突然停住,撑着身子打量她,那神色仿佛不认识她一般,半晌在她耳畔咬着牙道:“这是你说的!”
他又吻住她嘴唇,连滚烫的舌也在不断深入,在她口腔中不断传递属于他的气息,动作急切,很快就让她感到呼吸困难,胸口也像是憋得发疼。
那双手在她身上到处抚摸揉捏,试图让她放松。
她却始终绷着身子,双眼紧闭,浑身僵硬得可怕。
他渐渐就失了耐性,吻着她脖子、锁骨,一路向下,粗鲁地褪去她的外衫,手掌自深衣下摆伸进去,抚摸她腰上的柔嫩肌肤,又沿着腰间向上,却摸到了她胸前缠的一层又一层的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