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半夜，廖声淮从噩梦中惊醒了。

他冷汗淋漓地从床上坐起来，试探地把手伸向枕边的人。

冥冥之中，他喊出了她的名字。

“阿栩。”

现在的廖声淮，还没有清醒过来。

因为他梦见的是，戚栩站在一片陌生的海域边，一脸怨怼地看着他。

廖声淮向前走一步，她就往后退一步。

直至廖声淮崩溃地停下，戚栩却忽然消散在了空气里。

此刻，廖声淮怔怔地看着嘤咛出声的女孩。

猛地清醒过来。

她不是戚栩，她是韩暖。

可他无法否认。

梦里的场景，让他加速的心跳久久无法平息。

廖声淮睡不着了。

他走到落地窗前，点燃了一支烟。

抽了两口后。

他看着无边无际的黑夜，再也难以自抑心头的愁绪。

廖声淮哽咽着。

肩膀颤抖，释放着这些天以来积攒在心里的无数情绪。

他必须承认，这份痛苦来源于戚栩。

从很久以前。

廖声淮就爱上她了。

那大概是，选择复仇的第二年。

他和戚栩都是二十二岁。

有戚栩在身边的生活过于幸福，让廖声淮短暂忘记了韩暖这个名字。

他甚至开始盘算着，就这样和戚栩在一起一辈子也不错。

然而最终改变他想法的转折点，是一通突然的来电。

三个月前。

侵犯韩暖的跟踪狂出狱了。

而他出狱的第一时间，竟然是打电话给戚栩。

廖声淮接到电话时，戚栩正在洗手间。

他不敢置信地询问对面那道喑哑的声线：“你就是五年前那个畜生？”

对面不怒反而笑。

这更让廖声淮愤怒地无以复加。

他拿着电话走到阳台，问对面到底有什么目的。

“为什么一直要缠着我们不放！”

跟踪狂终于说了实话。

他说：“我一直都没忘记那个小丫头。

她现在应该长大了吧。”

“当年我差点就得到她了。

你说她现在是不是应该出落得更漂亮了？”

廖声淮嗓子里漫出血腥味道，他单手砸到放到床上，手心瞬间渗起血印子。

“你他妈在威胁我？”

“别动气嘛，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

“我只是来提醒你，我自由了。”

电话冷不丁被挂断。

留下廖声淮后怕地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