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是清脆的高跟鞋声,在森严的旅部并不显得突兀。
康秉钦转头,许佛纶已经进门,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动手吧,人跑了。”
她今天从西交民巷出来,没多远,就看着康秉钦身边的两个副官对四个年轻男人紧追不舍,一眨眼就从车前头跑过。
从汽车换成黄包车,四个人在大街小巷里穿行,直到进了西单劝业场,消失的无影无踪。
逐层搜寻,一无所获。
当然,这么说并不恰当。
许佛纶将手里的白玫瑰摆上办公桌,“呐,算起来,这是第四枝。”
从劝业场里出来,它就端端正正地别在车把手上,小姑娘们四面八方地守着汽车,根本不许人靠近。
所以更不会有人知道它从哪里来,又出自何人之手。
俗话说,事不过三,这么样就有点太过分了。
许佛纶坐进他对面的椅子,饶有兴致地看着外面的人,“恐怕是问不出什么了。”
康秉钦对此毫不在意,目光从她右臂的蝴蝶袖上掠过,“这个时间,你应该在休息。”
唔,这么说是没有错。
关键今天晚上的动静太大,让她即使吃完药也没有任何睡意。
许佛纶把下巴抵在椅背上,眨巴眼睛看他,“明天就走了,我很舍不得你。”
记得上回他离开北平,她也说了类似的话,“康秉钦,你走了谁陪我呢”
。
康秉钦的神色柔和起来,可说话仍然很严厉,“舍不得,你不是最讨厌约束吗?”
实在是太直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