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周曼蘅来公馆拜访时,许佛纶刚起床打过针,妆容不整,好像周曼蘅每次都能撞破她难得懒散的姿态。
许佛纶觉得很巧,“这个样子,让三小姐见笑了。”
周曼蘅不以为意,让丫头把礼物转赠给玉妈,“都是自家姊妹,不必说这些面子话,当时听到你受伤我心里急得不行,昨天妈妈头疼离不开,今早才赶来。”
许佛纶又仔细地问了周母的病症,才随口说了几句天津遇袭的事。
周曼蘅听着心惊肉跳,连着念了两句佛,“女人家身上就靠血将养,你又受了惊吓,可得好好养着病,无关紧要的事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把身体养好最正经。”
无关紧要的事?
比如哪些呢?
许佛纶把目光转向了今天的报纸。
海因的助手在用药的时间上一向很准时,就连她想通过看报纸拖延都不行。
虽然她的目的是逃避打针,高烧已经退了,就不用那根细小锋利的针头扎进血管里了吧?
事与愿违,周曼蘅来前,她正在独自感受打针的痛苦,错过了今天应该非常精彩的报纸。
不过不要紧,来个通风报信的就够了。
许佛纶挪开目光,叹了口气。
周曼蘅果然上当,以为她得到了消息,不由得坐近些安慰,“男人在外三教九流不能免俗,何况秉钦位高权重,逢场作戏也是有的,别看这会和柳瑛重归于好,谁知道又能恩爱几天?”
话里话外,都是叫她不要放在心上。
康秉钦和柳瑛,还重修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