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铎握着方向盘,险些给扽下来,如坐针毡。
“开你的车!”
康秉钦语气不善,身边的小姑娘却笑得前仰后合。
汪铎一路上都没敢再有动静。
天黑前车回了公馆,许佛纶抱着泥人进屋,还笑眯眯地同客厅里的袁蕴君打招呼,分给了她一串海棠糖墩,人上了楼闭门不出。
袁蕴君哭笑不得,“名满北平的许小姐,却是个孩子性。”
康秉钦也笑,“她就喜欢吃甜食。”
袁蕴君给他端了杯咖啡,“秉钦,你不能总当孩子似的惯着她,或许明年后年许小姐就该成家了。”
他没想过这个问题,“还有人托你提亲?”
她笑道:“四弟就要从比利时回来了,妈妈在愁他的婚姻,我觉得许小姐见识广,又和四弟年纪相仿,他们肯定有很多共同话题。”
咖啡放凉了,苦味有些重。
康秉钦没什么兴趣,“得看她的意思。”
袁蕴君挺高兴,“明天我们一起回去,正好和许小姐提一提,如果她答应那就太好了。”
蕴君的四弟袁劾朗是位敦厚儒雅的绅士,人生的英俊,家世也不必说。
只是,就算再好,她也不会答应。
夜深,康秉钦推开许佛纶的房门,她翘着腿趴在床上摆弄泥人,娇滴滴地调笑,“想通啦?”
那些话,突然无法问出口。
灯光将他的身影投向地毯,扭曲着,分明是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