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时,康秉钦见到了位不请自来的访客,然后叫备车。
车祸的事还没有头绪,许佛纶并没有打算告知康秉钦,所以她对通风报信人的身份感到好奇,“访客?”
“周姓记者。”
周良生到康公馆?
现在记者的行为都这么匪夷所思吗?
康秉钦点着了胶卷,“除了赔礼道歉,还说最终会还你一个公道。”
许佛纶笑了,“如果这番话出自警务厅和检察厅的诸位官老爷之口,我肯定感动的无以复加,不过看起来,这位周先生倒很有职业素养。”
窗户开了半扇,焚烧后刺鼻的气味和蜷缩的灰烬,都被风吹散了。
“有什么打算?”
许佛纶敲敲下巴,回望着他,“逮住人,送检察厅,解了这个套。”
暴徒行凶结束,掉过头又给自己使绊子,所以凶手应该在她和冯苹初共同相识的人里。
她认识的人不少,可冯苹初不一样。
小姑娘性子很单纯,之前走街串巷卖花,成名之后一心照顾病重的母亲,也从不应酬交际,害她的人或许并不难找。
康秉钦有时候对她的执着显得很无奈,“报案,会解决很多麻烦。”
她相信他说的。
毕竟在北平,即便她的薄面不够用,还有康秉钦的,毕竟她白天狐假虎威了一场,效果显著。
可今天的事实在太过凑巧,她已经卷进来了,何必再添一个?
藏在暗处的那人,万一目标不只在她,康秉钦置身事外是最稳妥的办法。
她要的是一锤定音,凶手伏法,谁也翻不了案。
“好,如果我解决不了,会听你的话。”
嘴上说的温顺,可人不老实。
脚从拖鞋里溜出来,若有若无地碰着他的裤腿,雪白的脚面衬在黑色的西服裤面上,活色生香。
“佛纶!”
他隐隐警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