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林的真是阴魂不散!”
传话的俩眼直勾勾地朝车里看,庞鸾再三忍耐才没把枪掏出来顶他脑门上。
许佛纶举着镜子照了照,后面跟着车疾驰而去,笑意薄凉,“与其上火,倒不如想想北平这么大,姓林的一早就能跟这儿当拦路狗,咱们身边到底是哪儿不干净。”
“先生身边的人都是跟随多年的,知道底细。”
庞鸾凝眉,“昨天半夜里,康长官在公馆周围添了人,会不会……”
许佛纶开口,“不会。”
倒不是她相信康秉钦不分是非,那些人顶多知道她不在公馆,再者派来保护她的人若不是心腹,又何必多此一举?
庞鸾噤声,心中忐忑。
许佛纶涂口红时扫她一眼,“慌什么,说的又不是你。”
庞鸾握紧了方向盘。
林祖晋等不及来拉车门时,许佛纶正在喷香水,手腕交叠在一处揉了揉,抬脸笑语嫣然,“早啊,林厅长。”
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大束白玉兰。
冬春之交的时节,真是罕见。
“花很香,谢谢林厅长。”
林祖晋伸手请她下车,“我的荣幸,许小姐请。”
许佛纶无动于衷,摸出把老银梳子对着镜子理头发,“早起匆忙,您介意等我几分钟吗?”
坤包没合上,露出把精致的小手枪。
手枪四寸来长,有个风雅的名字,叫“对面笑”
。
寻常胆大的女人不过用来唬人,到了许佛纶的手里,另当别论。
此地离康公馆咫尺之遥,林祖晋后退一步,“许小姐自便。”
许佛纶慢悠悠地梳头,等来等去,康秉钦到了。
还有袁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