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周走远,卢怀方意味深长对我说:“严兄,这条路如果你再走下去,真就回不了头了。”
我没敢回应他,只是呆呆地看着天。
打斗的事终究还是穿到了太师耳朵里。
这一整天,太师都崩着脸。
他格外的生气,他一遍又一遍讲诉的处事之道,全部都像扎入汪洋的石子,没有溅起一点波澜。
太师彻底生气了。
除了二皇子,他不再对任何人客气。
咆哮的音调,在发酵。
那半月没碰的戒尺,太师终于又抽了出来。
包含着一种冲天的气势。
把所有人都吓到了。
萧谟柯,不出意料的挨了第一鞭。
太师呐喊声中不断歇斯底里,他质问所有人:“侠之大者,该当如何?”
纵使有满腹经纶的学子说出答案:“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还是没逃过太师一顿鞭挞。
“错,再想。”
“以武犯禁…”
“行侠仗义…”
繁星般的鞭打,堆积着学子们的狼藉。
他的问题依旧是:“侠之大者,该当如何?”
,飞溅的唾沫裹挟着热气,这儿的风,不再流动。
大半的人已经挨了戒尺。
可没人能给出太师满意的答案。
我也没逃过太师的问话,“侠之大者,该当如何?”
见识过我才华的学子,都将希望寄托于我身上,所有人都在屏息,所有人都在期许。
我大脑一片空白,许久才缓缓说出济困扶危四个字。
我并没有平息太师的愤怒,这戒尺,没有例外,朝我身上交汇。
不同的是,时间额外的长,倾听着如洗的戒尺声,我想到了疆场的铁马冰河,想到了江南的塞北风光,想到了父亲的含泪而终。
学院内,越见凄迷。
我被卢怀方扶着送回了住所,小雅和小菀几乎是同时冲过来扶我,她俩心疼替我擦拭伤口,不停询问我的伤势。
小雅湿润的眼眶又开始红起来了。
我对太师反倒是没有不悦,太师是世间流传的最有风骨的一批文人。
实在找不到更敦厚的词来形容这位老者,那个问题,一直在我心间萦绕,以至于困扰我到晚安,“侠之大者,该当如何?”
,什么都会岁月吞噬,唯独这个问题,飘散不去。
可真正让我想明白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已经在押赴刑场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