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百迅速的跑回后堂取了件厚实的棉衣和斗笠蓑衣后便再度返回前厅。
行至站定的徐清焘身畔时,心中不知为何竟是猛地一跳,他摸了摸儿子的脑袋道:“切记如果遇到什么事情,千万护着娘亲前往安然小筑,你若依姐姐会接你们进去,而后莫要对小景成提及今日之事。”
徐清焘睁着明亮灵动的眼睛现出一抹困惑,但见徐百说完便急匆匆的离去后,只能朝着他的背影大声喊道:“爹!我记得了。”
“您一路注意安全,风雪大,莫要走的太急。”
徐百的闻声转头朝着徐清焘笑了笑,随后拱手朝刘群宋哥二人道:“走吧,二位,事不宜迟。”
刘群和宋哥互相对视一眼,缓缓点了点头:“那走!”
说完便提了提自己身上的蓑衣和斗笠开门便踏步走了进去。
一道雪花趁着这个空档悄然钻了进来,原地打了个旋落在地上,瞬间便因为屋内地上的热度消失的无影无踪。
风雪漫天挥洒,一阵阵如鬼哭狼嚎的寒风如刀,劈砍着他们三人的脸庞。
晨间街面上刚清理的积雪此刻又再度没过了脚踝,那等冰冷的触感让他们都不禁打了个冷战。
但是他们三人谁也不敢停下,这般寒天若是停留,只消一时片刻便能命丧当场。
行至安然小筑前时,徐百顿住脚步望向院门,面色有些犹豫。
一旁的刘群见到徐百停住,转头朝其的视线望去,眯着眼睛这才隐隐看清因为风雪阻隔视线的安然小筑大门。
“徐老爷!”
“这里便是之前我们二人去问过的安然小筑!”
他捂着嘴巴口中大声喊着,被冻得有些发僵的手指恢复了些许的知觉。
徐百闻言微微点头,朝他们两人拱手道:“两位稍待片刻,我去给若依姑娘打个招呼,此番前去县城定然一时间不可能即刻返回,若是这段时间内先生回来,也好有个传信的。”
他不知为何,脑海中浮现出此前离开酒楼时的自己儿子看自己的眼神,心中有些慌乱。
仿佛此次前去县城是有什么祸事。
但若是不去便违背了他做人的底线,他行商多年,虽多有钻营,这才家业慢慢越做越大。
但是也学会了一些道理,这些道理在外人看来很是粗俗,但却在自己看来却很是实用。
“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如今遭了难,只有我或许才能救他,怎能见死不救!”
“就算是死又有什么!”
“老子已经有儿子了,脑袋大了碗大的疤,只要妻儿安好便是!”
徐百心中低语着,迈步已经来到了小筑门前。
咚咚咚!
被冻得刺骨的门环被轻轻敲击在木门上。
发出阵阵沉闷的声音。
“百子哥?”
院门被林若依从里面打开,见到是徐百,眸子内闪过一道诧异。
“见过若依姑娘。”
徐百站在门前朝着林若依行礼拜道。
林若依见到徐百的神情微微一怔,随后连忙侧身让开道:“百子哥快些进来,今日这风雪着实大得紧,莫要惹了风寒才是。”
徐百连忙摆了摆手,往后退了一步,回道:“不了不了,若依姑娘。”
“今日徐百前来非是探访,而是有一事相求。”
听到徐百此言的林若依手中引路的动作一顿,朝其疑惑的问道:“百子哥说的是哪里的话。”
“你和先生是旧识,我不过是先生的一位婢女罢了,哪里能让你有所求的?”
徐百凝望着林若依良久,口中长长吐出一道白气:“我知先生非是常人,而若依姑娘应也如此,此次前来便是为了托付您一件事。”
“我适才闻得县衙的郑班头儿突逢恶疾,而我手上却有一件早些时日先生好友所赠之物或可诊治,故而要前去一遭。”
“但是临近出门之际,我却觉得心中不安,好似家中要有变故,所以便嘱咐清焘若是生变便先携同家妻来小筑暂住,还请若依姑娘容留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