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面的应该便是那林独了吧……”
松楏站在一侧看向林独,后者仿佛是能感应到一般,朝着他所站立的方向望来。
这道目光与之对上令松楏顿时身体一震。
他自然是能感觉到林独身上并无丝毫的灵力,但对方那个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神下,自己的一切遮蔽身形的幻术都无所遁形。
“他……他……”
“为何我感觉这人能看到我?”
“我这幻术非是修行之人修得法眼不可窥之,而且还要灵力高于我才可,难道这林独是一名修行之人,一直在藏拙?”
松楏心中的想法闪的很是迅速,几乎是电光火石间便将这些可能全都想了一遍。
“不对。”
“修行之人可不会贸然舍弃修为与这凡人国家有所招惹,万一和这国运之气有所牵连……”
“就算是要以其国运之气来借助香火成道,也非这般牵绊之深,否则万一其国有异,岂不是会遭受更大的重创反噬!”
他心中立时便想明白了这点,再次抬眼看向林独之时,心中对于他的猜测便稍稍减弱,只当对方只是偶然往自己方向看来。
林独站在原地,缓缓将目光从松楏的身上移开,四下打量了一番场中的一应守卫,心中顿觉蹊跷。
“这……人并非是这守卫,站在那里仿佛周围的人都未曾见到他,难道是……”
“适才那医馆内的成医师似乎也非是凡人,难道这庆阳镇上报上来的天降祥瑞确实是先生所为?”
“可是……先生为何要不见我,先行离去呢?”
他心中思忖间,抬眼看向站在自己前方的靖王背部,倏地脑中闪过一丝灵光。
“原来如此!”
“此次前往这庆阳镇本是我巡查三州要道内器械库顺手为之,且听闻此地有祥瑞庆典这才心生一念来此想要来这镇上看看。”
“而后便接到远在庆州督促地方政务的太子殿下旨意言其要随我通往观摩这庆典之事,路上行来之时几度还问过我对这镇上祥瑞之事有何看法。”
“加上京城内的陛下近些时日来身体抱恙,这般说来这太子殿下来此除了想要以自身引诱那桓、灵二王趁陛下卧榻之机出手外,应是还有奉承陛下以求长生旨意……”
“这些一系列连贯起来,便应足以说明先生为何要离开,而那成道元应也是听出了太子殿下口中的意思,适才还未起刀兵之时便将我们留在此地,他则金蝉脱壳就此离去。”
林独结合此时场中一系列事情的发生和此前京城最近发生的各方势力的蠢蠢欲动,顿觉发现面前的局势愈发明了。
“这般说来,我之前听那苗晨旭所言有一名精通医术的张林在此,便应该正是先生本人,他就此离去,便应也是为了不让我多加为难,这才如此行事。”
他眼中原本落寞的神光缓缓褪去,面上露出了振奋激动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