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下身之时却愈发潦草，似是胡乱作画一般。

张林低头看向桌上的人形，上半身面貌五官并无，身体上穿着一身道袍，衣玦飘飘的很是有其出尘气度。

“这人……怎得看起来却是如此熟悉！”

他口中低低一声，抬头看向刘雄。

只见此时的刘雄周身神道之力纷乱无比，双眼无神的挥舞着右手，桌上的人形立时被他又扫得没了形貌。

唯有一摊清水静静地躺在桌上。

张林抬手朝其挥出一道青光，刘雄眼中立时缓缓恢复清明。

回过神来的他，朝着张林错愕的看了下后，随即看到桌上的茶水，尴尬的笑道：“久远记忆确是有些劳神，还望先生见谅。”

张林闻言看向刘雄的眸光，见其并未有丝毫的动静，心中再度想起了此前幽州的西岭山脉山神沈奎的模样好似和这刘雄有所相同。

“这背后好像一双我看不清的手将我所想探知的一切都抹除了，难道是师傅做的吗？”

“可是……”

“他为何要这么做？”

“而这刘雄当年所见的仙长……是师傅吗？”

张林并未立刻回复刘雄的话，只是定定的看着他，脑中的思绪却是已经飘出了不知有几千万里远。

而刘雄见得张林一直盯着自己，还只当适才自己所言哪里得罪到了他，额头处却是渗出了汗水，只觉得心中冰凉。

“我到底是逞些什么能！”

“如今好不容易得到季阳神道之力福泽惠及己身，却是不料今日又招惹到了这位神秘的张先生。”

“那季阳前些时日可是还因为飞龙山那条小蛇触怒于他，特地夜里前来请罪……”

“也不知这位张先生到底是何等脾性，不过这段时日来观察应也不是那般好恶之辈。”

“可是……我刚才是到底做了什么？怎得没有丝毫记忆了！”

“难道是张先生？”

这片刻的时间内，在刘雄的心中已经将所有的后果全都想了个遍，发现自己却是仿佛对真正的张林好似一无所知后，面色顿时有些苍白。

外面的寒风陡然加快，吹得挂在外面的灯笼撞击发出声响。

与此同时，镇上有些值夜看顾这些灯笼以防着火的百姓见到狂风，敲着铜锣催促着大家立刻将灯笼全部熄灭。

原本寂静的街道上开始逐渐变得嘈杂，土地庙前也有了几道脚步声中夹杂着的人声。

张林被这道近前的声音所打断思绪，眼中神光再度汇聚，刚好与这刘雄对上。

“夜深了，张某便不再叨扰了，正神且自留步。”

他站起身，往前迈步，刚好有人将房门从外面打开。

陡然消失在了原地。

“庙里没有问题，要不要把这些烛火熄了？”

有人朝着里面探了探头，随意打量了一番后转头朝另外一人问道。

“土地老爷的香火怎能熄灭！”

“今夜风大你我便就在此轮流值守吧，一切等明天庆典过去了再说。”

另一人思忖了片刻后，低声朝着他回道。

他们谁都没有发觉，原本放在桌上的水壶就在他们交谈之时消失，唯有一摊水迹留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