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张林准许的元青,面色一动,转头再度看向身下的邱峰。
“你先起身坐下,我为你诊脉一观。”
元青抬手将之扶起,来到诊案前坐下。
看着邱峰脸上的苍白以及嘴唇上方的干裂,就适才这几步挪动间,口鼻的气息都愈发加重,连带着额头都渗出汗水。
还未搭脉诊断的元青立时心中初步有了个判断。
“此人……似是肾精之气不足所致的阴虚之状。”
将手缓缓搭在邱峰腕上,忽地指尖感受到一股阴寒冰凉之气。
其搏动跳跃的速度极其缓慢,甚至隐隐都觉察不到。
“怪……”
元青缓缓睁开眼睛,眉头微皱。
邱峰见到元青的模样,不由得面色一滞,本就惨白的脸上更是无了丝毫血色。
像极了那种出殡纸扎的纸人一般。
“张医师……”
“我是不是没有救了?”
邱峰咽了口吐沫,颤巍巍的出声问道。
元青闻言一怔,旋即笑道:“邱公子多虑了。”
“你的脉象虽怪,但……并非不是不可医治,而是要看你……是否听从医者之言。”
邱峰听见元青的话,狠狠地咬了下嘴唇,面上涌上一缕血丝,一把手抓住元青的手,站起身躬身道:“张医师,此等救命之举,邱某自然是会听从。”
“若是可以治好我的这怪病,就算倾尽黄金万两也不惜。”
元青将手抽出,朝其看道:“不用一分……金银。”
“什么?不用金银?”
邱峰神色一顿,有些困惑的朝元青问道。
元青含笑点头,随即捡起面前桌案上的毛笔在纸张上书写下一行字。
每日日行十里,持六月。
食糟糠之物,拒美色之诱。
“此为……药方,邱公子可以回去了。”
元青将毛笔放在一侧笔架上,将书写好的纸张推向邱峰。
邱峰见到上方的那句话,不由得神色一怔,旋即面上一红,捡起来药方留下一个布袋子后便转身离去。
看着离去的邱峰和他的随从,一旁的张林来到了元青的身侧。
“先生,适才我所言可有正确?”
元青见适才张林都并未出言阻止,言语的语气逐渐自信,连带着较之以往都顺畅了许多。
张林闻言朝其轻笑,微微颔首:“表症是对的,不过后续若有他变,只有观其缘法了……”
听出张林话中似乎有其他意味的元青原本脸上的笑容一滞,嘴角蠕动有些犹豫。
张林见到他的神色,轻声道:“一切都为他自身因缘所定,具体为何,便要看其是否真心要做了断,否则就算是有何等天材地宝都药石无救。”
元青听闻后,心中顿时了然张林所言为何,便也不再苦恼,来到门前将院门合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