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老头是又出门采药去了?”
站在张林面前的一名老叟面露难色。
张林微微颔首,朝其问道:“正是,前日刚走,老人家是找成老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老叟见张林提及,叹息一声,面上虽然焦急,但却不准备多言,摇头摆手准备离开。
见到此状的张林心中一动,站在大门前朝他喊道:“您是家中有人需要瞧病还是如何?”
“我也曾跟着师傅学了不少年的医术,一些寻常小病应也是可以瞧的。”
原本准备离开的老叟脚下步子一顿,眼中带着狐疑,转而上下打量了一番张林。
“你这么年轻,会瞧病?”
他朝张林开口问道,语气中仍旧充满不信任的意味。
张林闻言则是轻笑一声,缓缓颔首道:“张某自小体弱,也算是自幼跟随师傅研习医道,久病成医了。”
老叟听得此言顿时眼中一亮,一把拉住张林。
其身形较为瘦弱却是力道极大。
“原来是自小便跟着成老头的高徒啊!”
“那您能不能随我去家一趟?”
老叟朝张林望去,眼中的疑虑尽去。
张林神色一怔,旋即缓缓颔首。
并未因其把自己当做了成道元的徒弟再做辩解。
“元青,你先在家中留守,若是有人来瞧病你便让他们稍待,我去去便回。”
被老叟拉着走出两步的张林忽然想到什么,朝着身后跟来的元青说道。
元青站住身形,朝张林拱手:“是。”
“对对对。”
“若是有人来了就说张医师去老马头家中去了!”
“我家儿媳生产,昨日至今日都一直未曾落地,若是有人前来知会一声便是。”
老叟听得张林对元青的安排,随后便开口朝其说道。
张林听到是妇人生产,立时便转身朝老叟说道:“老人家怎得适才不说明,速速走吧,莫要有了危险。”
老叟和张林往前走着:“哎……”
见老叟叹息并未多言,张林心中倒是一动,不再继续追问下去。
两人前后行进了半炷香的功夫,绕过七拐八绕的巷道便来到了一处敞开的房门前。
张林刚跨过房门便见到前方的屋内走出一个婆子,面露愁苦,手中还捧着一只木盆,其内盛放着血水。
浓郁的血腥气传播在院落内。
但是现在院落内的其他人都并未有所去管,反倒是被房内传出的一声力竭的哭喊声惊到。
“血……崩了!”
“医师来了吗?”
一名上了年纪的稳婆从闭着的房门内探出一个脑袋。
汗如雨下,面色苍白一片,明显屋内的情形令她这般接生无数的圣手都有些无措。
“血崩?”
“王婆子到底是怎得一回事?”
“适才不是说看见头了!”
老叟闻言大变,下意识的便想要闯进去。
但却被端着木盆的老妇人拦住。
“你进去能做什么!”
“你个老公公还要不要点儿脸了!”
老妇人朝老叟喊道。
老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却是踉跄的坐在地上,抬头望天:“儿啊!”
“你最后的血脉爹也没有给你保住啊!”
“爹对不住你啊!”
老妇人见到老叟这般模样,不由心中也是难过,想到女子生产本就是鬼门关,切身感受下竟是不由得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