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

人潮再次被这道声音所转移注意力，返回至土地神庙前打理着此方庙宇。

首阳山脉，最高峰处。

张林和玄机子负手而立，看着缓缓落在地面上的季阳。

此时的他面色极为难看，周身虚幻的仿佛一道清风都能将之吹散。

季阳转头看向张林，笑道：“这么多年来，好久都没有这么舒坦过了！”

张林则是没有回他，轻笑回礼。

反手挥出一道青光朝着飘在面前的石印朝其推去。

那石印立时便化为道道流光其中裹挟着青色的光晕同时入其体内。

季阳见状不由得神情一怔，还不待他有所反应，突然双眼射出两道神光。

身体更是僵直在原地，一时间整座首阳山脉各处适才所损毁之地都尽数恢复原状。

与此同时，季阳的身体逐渐由虚幻再度变得凝实，周身的神道气息愈发厚重。

但其神道之力却能明显感觉到似乎逐步在减弱。

这般神光缭绕过去了许久都不曾停歇，惹得旁侧的玄机子心生困惑。

“张先生，这是什么情况？”

玄机子朝张林问道。

张林收手而立，转头朝其笑道：“首阳山神为护卫东神华洲生灵遭逢大劫，体受重伤，承惠波及子孙，然因果所成之。”

“其本心常年蒙尘，今朝得悟，张某自然愿意助其一臂之力。”

“然其所为非是消弭唯一途径，此后所为尽皆要受得束缚，非良善不可为之，非恶小却可从之。”

“故而回头是可谅之，但不可全然度之，庆阳镇土地及百姓受其波及遭逢此等罪深，需分出神道之力惠泽百年方可了果，乃为大善。”

玄机子闻听此言立时神色一变，转头看向神道之力朝着山下蔓延而去，此刻的季阳面上并无痛色，反倒是还有一些宽慰。

“先生……您是何等境界？”

“竟能控此首阳正神的神道之力惠泽百里？”

他终究未曾忍住，还是开口朝其问道。

张林听到他的问话，神色一顿。

这倒还是第一次有人当面问他具体何等境界。

他思忖了片刻后，轻笑摇头道：“境界之为不过虚幻，其修法之力非是争强斗勇之途，方用在正途乃为道。”

“具体之境，若当真每日斟酌，反倒是或许有可能深陷其内，倒是不妙了。”

听到张林所言，玄机子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这些话他当即便听明白，其中并未指出自己具体何等境界，反而似乎在意有所指。

看着玄机子沉思的模样，张林嘴角现出一抹笑意。

其实他现在具体应为何等境界，自己确实也是不知。

若是说是炼神还虚玄珠之境，但似乎又与地志经所载有所不同。

这不同之处诸多，一时间倒也不知该如何对其细说，便随意说了两句。

“喝……哈！”

季阳身体上方的神道气息逐渐开始趋于平静，口中突然吐出两个字。

传播出激荡着空中云气，立时开始落下七彩灵雨。

此时的季阳周身完美无瑕，竟是一举恢复到了全盛状态，除了被张林强行分离出去部分神道之力外，往后之修行再无后患。

“季阳，多谢先生相助！”

缓缓敛去眼中神光后，季阳一挥衣袖，便直接朝张林单膝跪下，激动的身体都在隐隐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