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刚才雷胜只是晕头转向,那么现在对雷胜来说,那就是昏天暗地了。
对着大阵不断的变化,雷胜此时才知道这个看起来不起眼的破烂阵法具有多么强大的威力,别说自己那一万重骑兵了,就是自己拉上五处全部的军队,恐怕都犹如羊入虎口一般,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四周的光线依旧不停的在闪烁着,现在就是没有这光线闪烁,雷胜也根本找不到出路在哪里!
“不行,一定要冲出去,不能被困死在阵内!”
雷胜暗自下定决心道。
于是他也不回头,对着身后的将士们喊道:“随我向前冲!
只要冲出去,我们就能取得胜利了!”
“……”
雷胜没有听到身后的回答,他也不管那么多,想来这些人也和自己差不多,此时也都晕头转向的。
于是雷胜带着人瞅准了一个兵力
看似薄弱的方向冲了过去。
……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还好我们这是切磋,否则就你闯的这个方向,就必死无疑!”
公孙泽天一直看着阵内的动静,见雷胜带着仅剩的几队人马朝着‘死门’的方向而去,顿时感到有些好笑了。
“将军,你这话啥意思啊?”
程庆龙不解的在一旁问道。
之前对方在冲锋的时候,他还紧张的要死,可是现在他却一点不紧张,半点不恐惧了。
想想刚才,那千军万马奔腾的气势,那冲垮一切的钢铁洪流,是多么的惊人?是多么震撼?可是本以为跑过来的是一只史前巨兽,偏偏到了跟前发现其实是一只安哥拉兔,程庆龙也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似乎无论敌人多么强大,身旁这位年轻的将军,都能将他变成一个笑话。
“风无正形,附之于天,变而为蛇,其意渐玄,风能鼓物,万物绕焉,蛇能为绕,三军惧焉!”
“得令!”
风扬、蛇蟠两大阵将士齐声应道。
‘八门金锁阵’再次发生了变化,原本在雷胜看来是兵力最薄弱之处,可是此时却全都不见了,周围的光影闪动更加‘炫目’,同时那铿锵的金戈之音,听的人心烦意乱,根本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可是既然闯这个方向了,就算人多也要闯到底,否则改变方向,哪里还来得及!
于是雷胜振臂一呼,高声喝道:“随我冲过去!”
。
雷胜一马当先的朝着既定方向勇往直前的冲过去。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越冲速度就越慢,阻挡的人就越多,各个方向都有,怎么挡都挡不住,要不依靠自身铠甲的防御能力,恐怕自己早就被打落下马了!
雷胜感觉到身体四肢也越来越沉,但是铠甲内的皮肤却越来越痒,有些抓心脑肝的感觉。
这不仅让他有些怀疑其之前冲锋时,喷洒来的粉末。
“加速!
随我冲……”
雷胜喊道一半,突然觉得不对劲,自己在前面打的兵乓作响,真没身后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雷胜扫开了攻击到自己身前的‘兵刃’,瞅着机会回头一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啊。
只见自己那一万重骑兵将士虽然都已经冲入大战,可是三三两两,十几个二十
几,全都被分割了开来!
这怎么能不让雷胜感觉到惊惧呢!
战场之中,尤其是两军对垒交锋中,如果一方人马被困,但是全体人员是抱成团的,那么或许还有一线机会冲杀出去,可是如何部队被分割成了几块甚至十几块,那么别说冲杀出去了,恐怕将会被逐渐蚕食掉,并且毫无还手之力。
此时雷胜麾下将士所面临的就是这种情况。
他明明记得自己是和队伍一起冲入阵中的,并且和冲锋时一样,整个队伍是抱团的,怎么就这么容易被分割成这么多部分了呢?
雷胜不明白,可是公孙泽天却清楚。
‘八门金锁阵’,每一个大的变化中,都会包含无数个小的变化,在每次小变化中,都会看似无意的在某一个时刻进行聚合和分离,这种变化,很容易将对方完整的一个集合体,瞬间由一变二,由二变四,……,以此类推下,估计没多少工夫,一个冲锋集群就被分割成无数的小块,就好像切蛋糕一般。
并且公孙泽天所布置的每一个小阵都是一个独立的存在,攻防一体,四面兼顾,而几个小阵就可以让数个被切割的小部分敌军腹背受敌。
如果只是普通攻击,还不会令雷胜感觉到什么恐惧,因为那些木制的家伙是伤害不了穿戴有重骑兵铠甲的将士的。
但是让雷胜疑惑不解的是,很多将士甚至没有被攻击,就突然跌落于马下,还没等挣扎起来,就被人以一记‘双峰贯耳’,用一对小锤重重的敲在了头盔的两侧,然后就看到那名将士捂着耳朵就此失去了战斗力!
这种场面在整个交锋的战场中比比皆是,几乎随处可见。
还有几个将士干脆也不挣扎了,自顾自的拆卸其铠甲,但是还没动拆完,就被人敲晕了。
还有整个小队一起被放倒的场面,公孙泽天竟然还准备了绊马索,很轻松的将让一整个小队的重骑兵将士拦落马下,摔的那叫一个七荤八素啊。
整个战场呈现一面倒的趋势,已经没有任何挽回战局的可能了!
别说是雷胜独自一人了,就是五大名将齐聚于此,恐怕都会束手无策。
雷胜此时整个人都傻眼了,两战皆败,感觉耻辱吗?自己却败的心服口服;感觉丢人吗?有一点,不,恐怕不止一点,但是却是在自己的强项和优势下输掉的,有什么可值得觉得丢人的?或许说出来才是最丢人的呢。
可是自己败的是在是稀里糊涂的,第一局或许还有些清楚明白,可是第二局呢?自己又是怎么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