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前的邮件。

她是急着投胎吗？两分钟没回就要来敲我桌子？

我内心腹诽，点开邮件一看，是一份参会确认。

“新项目的面谈会，老板点名叫你去的，”师太目光里的不善几乎要压不住了：“资料待会发给你，好好干，可别掉链子了。”

师太走后，身旁的同事窃窃私语：“新项目？那个不是师太自己在跟进的吗？我听说她想转去项目管理很久了。”

“被截胡了呗，”另一个同事似笑非笑地看向我：“主管有什么用？还不是要给关系户让路。”

两人“噗噗”地笑了几声。

我沉浸在即将参与项目会谈的期待中，完全顾不上听她们嚼舌根。

背后传来一声轻咳，同事的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惶恐不安的问好声：“纪、纪总好。”

老板没搭话，盯着两人看了会，直到两人脸色通红，极度窘迫的时候，才慢悠悠地道：“秘书室主管刚和我说完，有些人工作态度差，上班摸鱼，让我来视察一下......”

两人连声道歉：

“对不起纪总，我错了。”

“纪总我们下次不敢了。”

我冷眼旁观着，却不想老板下句话就提到了我。

“而且，苏轻轻之所以能参与到项目中，是因为她提前做了很多努力，”老板道：“你们俩呢？上个月的基本业绩都不达标。”

“下次对人指指点点的时候，先看看自己配不配，知道了吗？”

我差点忍不住给老板鼓掌叫好。

简直就是我的职场嘴替。

“傻乐什么？资料整理完了吗？”老板扭过头，嫌弃地看着我：“会议没几天了，交代给你的工作要是做不好，你直接卷铺盖走人！”

我：......

说我是关系户的一定是猪油蒙了心，这哪里有一丁点关系户的样子？

包身工还差不多。

我默默低下头，和那两个同事一起装鹌鹑。

老板走了之后，被训的同事长呼出一口气，嘟囔道：“老板真的好凶啊。”

我发自内心地附和：“是啊是啊。”

同事：“......”

她憋了一会，小声问我：“你们私下里，他也这样吗？”

我点了点头。

她倒吸一口凉气：“他怎么这样！”

另一个同事也凑过来：“你们都......那样了，他也这么凶的吗？好过分啊！”

“我们很清白，”我就差举起手来发誓了：“只是被迫在一起隔离了几天。”

“真的？”同事怀疑地看着我：“可是你今天是和他一起来的啊，骚包蓝色玛莎。”

“因为我的小区也被隔离了，”我面无表情地点开小区群通知：“现在依然暂住在老板家。”

两个同事对视一眼，一拍大腿：“还真是啊！”

“这段时间你过得很不容易吧？”同事眼里的审视变成了同情：“真是辛苦你了。”

我差点忍不住眼眶发红：“不辛苦，为人......为老板服务！”

事实证明，上班时摸鱼聊八卦，是打工人无法抗拒的本能。

还没到下班时间，上至人事部主管，下至公司前台，就都知道了我与老板“同居”的真相。

“怪不得最近老板骂人的次数都减少了，”之前几乎不讲话的同事也凑了过来：“来，喝点东西，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