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发现,差点动手。
吵闹过后,宋辞没理我,而何婉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更让我窝火。
如今他们的愤然离去,对我而言,却是解脱。
对过去纠缠不清情感的了结,也是对自己内心深处的诚实告白
我把好聚好散发在对话框。
一个红色感叹号。
是之前拉黑,还是加回来后又拉黑?
正打算拨过去,却等来宋辞爸爸电话。
我本准备迎接叔叔劈头盖脸的质问。
可叔叔却慌张地告诉我,阿姨体检,肌瘤大的过分。
等我马不停蹄赶到医院的时候,宋辞在那手足无措。
他看见我,立刻扑了过来把我抱进怀里。
我僵硬了一下,慢慢推开他,安顿:“没事,我陪着你。”
我用自己在律师事务所的人脉,找了最好的专家会诊。
又在第一时间做了手术。
手术比预期的还要成功。
只是期间何婉挺扫兴的,发来好几次消息。
先是抱怨工作不好找,又是约宋辞吃饭,最后知道阿姨的肿瘤是良性的时候,提议找护工。
宋辞冲着电话大吼:“我妈开刀,你知不知道,我签手术同意书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在发抖!”
我吃惊看着他。
这是宋辞对何婉第一次发飙。
“你知道不知道,我在手术室门口从头哭到尾吗?”
他抬头的一刹那,看见我在不远处,像是明白了什么:“赵妍。我好像知道自己错了。”
错了?我等这两个字等了很久,
可曾经我期待的道歉,早在那无时不刻的压抑里,遥远而模糊。
本来我还有一丝幻想。
幻想宋辞醒悟后,重修旧好。
可在请假陪宋辞妈妈的一周时间内。
我抽空拔掉了那颗九年的阻生齿。
半小时后,钳子,锤子,碾子,直到一种焕发新生的感觉。
它在我的口腔里野蛮生长,我曾经忍受,忍受疼痛忍受它加压于别的健康牙齿。
终于有一天下定决心罢了,我受够了它的时好时坏。
宋辞不管知道不知道错了。
我都觉得。
我受够他了,没意思。
阿姨在一周后出院。
在我的坚持下,让她住到我们的婚房几天。
看着我忙前忙后,阿姨一丝哽咽:“妍妍,我家宋辞能娶你,真是三生有幸。”
我心头有那么一丝惆怅,忙掩饰:“我出去住几天,家里养猫,对你健康不利。”
她却笑着说:“这有什么关系啊,我又不介意。
“你知道吗?你宋叔对猫毛过敏,我就让他吃药。”
“你们心尖上的宝贝,不能因为我的到来,而厚此薄彼。”
宋辞在旁嘴巴张了又闭。
最后低垂头不说话。
我回去收拾行李的时候,宋辞非要跟着。
我没搭理他,等把贴身衣服打包完,又将乐乐放笼子里,径直想开门。
宋辞盯着我,维系着那份骄傲:“别闹了好吗?”
我下意识的想拉开他。
他抵在门口,像是非要我一个答案。
我用足力气,他却不依不饶。
拉扯间,我委屈至极,发疯一样地捶打他。
在我挣脱不掉,想要俯身咬他的时候。
我突然顿住。
无名指上,带着古法银戒指。
戒指,我送过他不少,金的,钻石的,玉石的。
可绝对不会送银的,我嫌送不出手。
记得曾告诉过宋辞,无名指只能戴我的戒指。
我忽然觉得很好笑,恢复平静地说:“让开。”
宋辞也意识到了什么,猛然缩回手,声音很惶恐。
“何婉说医院阴气重,让我带着辟邪......”
我打开手机。
把屏幕怼到他脸上。
因为我知道,这一定又是何婉的恶趣味。
那种凌驾我之上,看我敢怒不敢言的憋屈。
一次又一次,她乐此不疲。
果不其然,朋友圈里,何婉的无名指上带着和宋辞一模一样的戒指。
宋辞沉默了。
过了很久才说:“一个银戒指,不能代表什么。”
我不想和他再纠缠一分一秒,推开他,从容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