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历七七十一年二月初五,年刚过,这场已经延绵了三年整的战争终于迎来了一个暂时性的安定,魏帝突然出现在戎户关,带兵二十万完成了最后一次合围,西夏三个先锋重甲骑兵队已经全军覆没,十几万人死在了北域。
面对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犬戎首领,南越突然反水投诚,二月十五,风急,天大寒,暴风雪像是发了狂的狮子,大军潮水般而去退回了漠北。
苏锦是没有听到任何消息的,她被关在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小村庄,这里应该是南越的地盘,只是荒无人烟的,也没有任何战争的痕迹。
院子四面依山傍水,是个清幽雅致的好地方,东陵寒看不得她跟他冷战,逼着她说话,有意无意的给她透露了一些消息。
她知道东陵璟没有死,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戎户关,她知道南越现在已经身陷囹圄,四面楚歌,她也知道东陵寒兵力大损,要带着她隐姓埋名远离这些纷争。
“江山和美人,自古就是个两难的抉择,现在正值他东征最后的关头,你说他会耗费时间精力的来找你吗?”
他不信,他不信他那个满是阴谋算计的皇兄会在将要拿下这万里土地的时候,掉头来找一个女人。
要知道,他的目标不只是北域,还有毗邻北域西面的西夏,也就是跟大魏两分天下了几百年的大夏,这是一个天大的机会。
“你要在这儿待多久?”
苏锦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她被关在这里已经好几天了,只有他们两个人,他身边的死士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该换药了。”他说。
看他是没打算走,苏锦也不敢贸然在南越境地逃窜,想了下,还是去给他换药了,毕竟是为了救她伤到了血管。
东陵寒就像是个大爷似的躺在摇椅上等着她伺候。
天黑了,微凉的月光打在她漂亮的五官上,像是给她踱了一层朦胧的光。
他看着看着突然伸出手抚摸上她的脸颊,苏锦正专心的给他换药,根本没有察觉到他的动作。
粗粝的指腹触碰到肌肤的时候,她包扎伤口的动作一顿,眼神不善的看了过来。
东陵寒仿佛是察觉不到她的不爽,俯身更贴近了她两分。
苏锦心一狠,手指狠狠摁在了他伤口,疼的东陵寒大叫一声,“你谋杀啊。”
“再动手动脚伤药给你换成毒药。”
东陵寒不知道是不是被她这句话气到了,眼神阴阴的,“我摸自已的媳妇摸不得吗?”
苏锦没来由的身体里涌上一股火,粗暴的给他包扎住伤口,转身就要回屋。
“苏锦,我们已经成亲了。”
“那不算。”
“怎么不算,拜过天地磕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