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护士拦了下来,她说我刚做完手术,还有感染的风险,不能走。
我哭着求她让我走,我说我儿子现在生死未卜,我不能待在这里。
护士问我的家人呢?
我摇摇头,最后医生在我签了生死状之后才让我离开。
刚做完手术,缝合的伤口牵拉着皮肉,每走一步路,痛楚就越加一分。
护工帮我拿包,扶着我,声音带着疼惜:“徐小姐,您慢点,您慢点,小心你的身体啊。”
我去到的时候,儿子平静地躺在地板上,医生做了几轮心肺复苏,又做了几次检查,对着我摇摇头,他们准备回去了。
我跪在地上求他们:“求求你们,带他去医院抢救一下,他还没死,他的身体一直都很好,他还可以抢救的,求求你们了......”
最后,医生还是听从我的,带儿子去医院。
在急救室里,抢救了40分钟,医生告诉我,孩子那么小,就别再折腾他了。
我好恨自己,我为什么要做手术?我为什么来得那么迟?
是不是只要我早一点,再早一点,儿子就不会死了?
我不敢相信,申请做尸检,想查清儿子的死因。
期间,我发疯似地打了几百个电话给许昌,但他只是警告我不要发疯,就拉黑了我。
几天几夜睡不着,吃不下任何东西,伤口开始感染化脓,我发着高烧处理孩子的后事。
出殡那天,儿子的老师和要好的同学都来了,个个神色悲痛。
殡仪馆的主持人看我虚弱至极,让我休息,问孩子的爸爸在哪里?
许昌那时在哪里呢?
应该在异国他乡,软香温玉,志满意得吧。
“贝贝,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许昌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打断了我的回忆。
他双手掩面,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很快眼泪从指缝中蔓延出来。
他伸出手,想要抱着我,我后退一步,避开他。
我的声音冷冷的:“许昌,你别碰我,脏。”
许昌的手僵在半空。
“贝贝,我......”许昌的声音哽咽,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大笑起来:“真正杀死孩子的人是你,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