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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阿尔戈号的诅咒(1 / 2)

在去往军事演习的路上,弗兰克在脑海里回放了一下这一天的事情。他几乎不能相信自己与死亡擦肩而过。

那天早晨在岗哨值班时,在波西出现之前,弗兰克几乎就要告诉黑兹尔他自己的秘密了。那时他们两个人已在寒冷的雾气中站了好几个小时,看着24号公路上来来往往的通勤车辆。黑兹尔正在抱怨天气太冷。

“为了弄暖和起来让我付出什么都行,”她的牙齿上下打着战,“我真希望我们面前有堆火。”

即使她身着盔甲,看上去也相当漂亮。弗兰克喜欢她那肉桂吐司颜色的头发打着卷落在头盔边缘的样子,还有她皱眉时脸颊上出现的酒窝。对于弗兰克来说,她的身材娇小,这让他觉得自己更像是一头大笨牛。他想要伸开双臂抱住她让她暖和起来,但他永远不敢这么做。她很可能会揍他,然后他就失去了在营地里唯一的朋友。

我其实可以燃起一场令人印象深刻的烈焰,他心想,当然,那只能燃烧上短短几分钟,随后我便会死去……

甚至想到这一点都会让他心惊胆战。黑兹尔对他就有那样的效果。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她想要什么,他就会产生一种毫无理性的冲动想去促成它。他想成为那种古典的骑士,骑着马去营救她。这想法很愚蠢,因为她在任何事情上都比他能干得多。

他想象着外婆会说什么:弗兰克·张骑马去救人?哈!他会从马上掉下来摔断脖子的。

很难相信自从他离开外婆家才过了仅仅六个星期——距他妈妈的葬礼也只过了六个星期。

自从那之后,一切就发生了:狼群来到了他外婆的门前,到朱庇特营地这一路的旅途,在第五步兵队努力不让自己成为彻头彻尾的失败者的这几周。经历所有这一切时,他的外套口袋里始终装着一块用布包裹起来的烧得只剩下一半的木柴。

随身带着这个,他的外婆警告过他,只要它没事,你就没事。

问题是这东西太容易燃烧起来了。他还记得从温哥华南下的旅程。在胡德山附近,当温度下降到冰点以下时,弗兰克拿出那块木柴,握在自己的掌心里,想象着如果能点起火焰将会有多美妙。突然之间,木头那烧焦了的边缘开始发红变热,冒出了灼热的黄色火焰。火光照亮了夜空,弗兰克从内到外暖和起来,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失,仿佛火焰燃烧所消耗的不是木柴而是他自己一样。他把火焰插进雪堆。有那么一个可怕的瞬间,火焰仍然在燃烧。当它最后终于熄灭时,弗兰克觉得自己内心的恐慌也得到了控制。他包起那块木柴,放进外套的口袋里面,下定决心不会再把它拿出来。但他一直没有忘记这块木柴的事。

仿佛有什么人在说无论你要做什么,脑子里都不要去想那块木头迸出火焰的样子!

然而,这自然就会让他的脑子一直在想着这个。

当他和黑兹尔一起在执行放哨任务的时候,他也想让自己丢开这个不去想。他很爱与她共度的时光。他问她小时候在新奥尔良长大的事情,但她对他的问题好像感到紧张,所以他们两个开始闲聊起来。为了好玩,他们互相说起了法语。黑兹尔从她妈妈那里遗传到了一些克里奥尔人的血统。而弗兰克在学校里学过法语。他们俩说得都不是很流利,而且美国路易斯安那州的法语口音与加拿大的法语大不相同,两者几乎不可能交流。当弗兰克问黑兹尔她今天的牛肉尝起来味道怎样时,她的回答是他鞋子的颜色是绿色的,于是他们决定放弃这种玩法。

然后波西·杰克逊就来了。

当然了,弗兰克在以前就见过与魔兽搏斗的少年。在他自己从温哥华过来的一路上,也与很多魔兽交过手。但他从没见到过戈尔工,也从没亲眼见到过一位女神。而波西操控小台伯河的手段——哇哦!弗兰克真希望自己能有像那样的力量。

他现在仍然能感觉到戈尔工的爪子抓进他胳膊的疼痛,闻得到她们那恶臭的呼吸——就好像死老鼠和毒液的味道。如果没有波西,那两个怪模怪样的丑老太婆就会把他抓走了。他现在估计已经变成了批发市场里的一堆白骨了。

在河边事件之后,蕾娜把弗兰克派去武器库,给了他超级充分的时间去思考。当他在给刀剑抛光时,他回忆起了朱诺的警告,有关解除死神束缚的事。

不幸的是,弗兰克清楚地知道这位女神的意图。当朱诺现身时,他很想隐藏起自己的震惊,但她看上去实在太像自己的外婆曾经描述过的样子了——连羊皮披肩这样的细节都一清二楚。

许多年前她就为你选好了道路,外婆曾经这样对他说,而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弗兰克瞥了一眼武器库的角落,他自己的弓箭放在那里。如果阿波罗宣称弗兰克是他的儿子,弗兰克估计会感觉好些。他之前一直确信,他的神祇父亲或者母亲会在他十六岁生日的时候承认他,而他的生日已经过去两周了。

对罗马人来说,十六岁是一个重要的里程碑。这也是弗兰克在营地里过的第一个生日。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现在弗兰克希望他可以在福尔图娜之宴那天被认领,虽然根据朱诺的说法,他们在那一天会陷入一场生死之战。

他的爸爸必须得是阿波罗。箭术是弗兰克唯一擅长的事情。许多年前,他的妈妈告诉他,他们的姓氏——张,在中文里的意思就是“精通弓箭的能手”。这也一定暗示了他爸爸的事情。

弗兰克放下了抛光用的布,望向天花板上方:“拜托了,阿波罗,如果你是我爸爸,那就告诉我吧。我想要成为像你这样的弓箭手。”

“不,你不会的。”一个声音喃喃地说。

本来坐着的弗兰克一下子跳了起来。第五步兵队的家神——维特利乌斯,正在他身后闪闪发光。他的全名是盖乌斯·维特利乌斯·雷提克鲁斯,但其他步兵队的人都叫他维特利乌斯·荒唐可笑(“维特利乌斯”的发音与英语单词“荒唐可笑”的发音很相似——译者注)。

“黑兹尔·列维斯科让我来检查你的工作,”维特利乌斯说着,提起他的剑带,“看来是该查查。看看这副盔甲成什么样子了!”

维特利乌斯可没什么资格说这话。他的宽外袍鼓鼓囊囊地垂着,束腰上衣勉强盖住肚子,而且每隔三秒钟,他的剑鞘就会从皮带上掉下来一次,但弗兰克已经懒得指出这一点了。

“说起弓箭手,”鬼魂说道,“他们都是一群弱小的家伙。在我那个年代,弓箭是野蛮人才用的。一个优秀的罗马人应该近身战斗,用长矛和宝剑挖出敌人的内脏,像个有教养的人一样!我们在迦太基战争的时候就是这么做的。罗马在上,孩子!”

弗兰克叹了口气:“我以为你是在凯撒的部队里。”

“我本来就是!”

“维特利乌斯,凯撒的时代比迦太基战争晚了好几百年,你不可能活那么久。”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信誉吗?”维特利乌斯看起来特别生气,身上的紫色光环闪闪发亮。他抽出了他那把同为鬼魂状态的罗马短剑大喊起来:“看招!”

他砍着短剑,那剑的伤害能力就好像一根激光笔,从弗兰克的胸膛里穿来穿去好几次。

“哎哟。”弗兰克好心地配合着他。

维特利乌斯看上去相当满意,把短剑收了回去:“或许下次在质疑你的前辈之前,你应该多考虑考虑!现在……最近你是过了十六岁的生日了吗,对不对?”

弗兰克点点头。他不知道维特利乌斯是怎么知道这个的,因为弗兰克除了黑兹尔之外谁也没告诉,但鬼魂们总有找出秘密的方法。隐形偷听很可能就是方法之一。

“那么这就是你成了这样一个脾气暴躁的角斗士的原因,”家神说,“可以理解。十六岁生日是你成年的日子!你的神祇父母将会承认你,这是毫无疑问的事,即使承认的方式也许只是一个小小的征兆。或许他以为你年纪还没到。你看上去确实更小些,你知道的,胖乎乎的娃娃脸。”

“谢谢你提醒我这些啊。”弗兰克嘟囔着说。

“是啊,我还记得自己十六岁的时候,”维特利乌斯高兴地说,“那是多美妙的征兆啊!我的裤头里出现了一只鸡。”

“不好意思,你说什么?”

维特利乌斯因为自豪感膨胀起来:“就是那样!我当时正在河边为了莱布瑞拉节换衣服。成人仪式,你知道的。在那时候我们还都按规矩行事呢。我刚脱下儿童外袍,打算沐浴之后换上一件成年的。忽然之间,一只纯白的鸡就凭空冒了出来,钻出了我的缠腰带,衔着它跑了出去,所以那时候我没法系腰带了。”

“那挺好的,”弗兰克说,“话说我能这么说吗,这信息量也太大了吧?” “嗯,”维特利乌斯根本没有在听他说话,“那是我成为医药之神埃斯科拉庇俄斯的后裔的迹象。我也有了自己的称号,就是最后一个名字,雷提克鲁斯,这个词的意思是内衣,它总会让我想起那只鸡偷走了我的缠腰带的那天,多么神圣的日子。”

“所以说……你的名字其实是裤衩先生?”

“赞美诸神!我成为军团的一位军医,众所周知。”他慷慨地伸出双臂,“不要放弃,孩子。或许你的父亲只是晚点了。当然了,绝大多数征兆都不像我那只鸡那么富有戏剧性。我认识的一个家伙就得到了一只屎壳郎——”

“谢了,维特利乌斯,”弗兰克说,“不过我还是得先把这套盔甲抛完光——”

“那么戈尔工之血呢?”

弗兰克僵在那里。这件事他谁也没有告诉。据他所知,只有波西见到他在河边把那两个小瓶子装进了口袋,而他们俩还没有机会去交流这件事呢。

“来嘛,”维特利乌斯以责怪的口吻说,“我是一个治疗者。我知道有关戈尔工之血的那些传说。给我看看那两个小瓶子。”

弗兰克不情愿地掏出了那两个陶瓷小瓶,那是他从小台伯河底拿到的。当一只魔兽消散掉之后,总会留下一些战利品——有时候是一颗尖牙,或者一件武器,甚至是那个魔兽的整个头颅。弗兰克当时一下子就知道那两个小瓶子里是什么了。依照惯例,它们是属于波西的,是波西杀死了戈尔工,但弗兰克禁不住一直在想,假使我能够用这个会怎么样?

“是的,”维特利乌斯满意地研究着瓶子,“从戈尔工的右侧身体里流出的血能治疗任何疾病,甚至能起死回生。密涅瓦女神曾经给过我的神祇祖先埃斯科拉庇俄斯一瓶。但从戈尔工的左侧身体里流出的血液能迅速致命。那么,这两瓶里,哪瓶是哪瓶呢?”

弗兰克低头看着那两个瓶子:“我不知道。这两个瓶子一模一样。”

“哈!但你很希望能拿到正确的瓶子,你想去解决你那根半燃木柴的问题,不是吗?或许这能打破你的诅咒?”

弗兰克震惊得不知所措,说不出话来。

“噢,别担心,孩子。”鬼魂咯咯地笑了起来,“我谁也不会告诉的。我是一个家神,是步兵队的保护者!我不会做任何危害到你的事情。”

“你刚刚还用短剑刺穿我的胸口。”

“相信我,孩子!我很同情你,你身上带着阿尔戈号的诅咒。”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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