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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10(1 / 2)

第201章 201那几个出去的都跟他女儿不对付……

看样子仲小雨和戚白昨晚的发现让她们有了许多新的猜测,所以在群里很是激情输出了一会儿。

一条又一条的新消息跳出来,关夏颇有点看的目不暇接。

将所有消息看完,关夏又倒回头重新看了一遍,一边看一边在脑子里思索,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就突然感觉到胳膊被人碰了碰。

关夏的身边坐着的只有庞乐,这个时候碰触她,只能是给她打信号,一瞬间关夏就想到了什么,先是看了庞乐一眼,在收到庞乐给她使的眼色后,就顺着她视线的方向抬头看去,然后就看到一架眼熟的小型无人机。

关夏是真没想到,天才刚亮,整个村子才从寂静中向热闹复苏,李淼就通过无人机观察上了她们。

不过幸好无人机虽然盘旋在半空,但并不是垂直在她们头顶,而是距离她们头顶的位置离了有几米远的距离,这个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至少关夏刚才在看群消息的时候,这个角度是绝对看不清她手机屏幕的。

关夏也不确定这架小型无人机除了摄像功能还有没有收音功能,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并没和庞乐说什么,而手机也干脆的收了起来,抬着注视着无人机一会儿,就若无其事的站起身,和庞乐肩并肩的在村子里溜达起来。

昨天她们两人去河里坐了船,也在小广场呆了一下午,更是出人意料的进入别墅区以及李淼家中转了一圈,那么今天就得换地方了,按照原计划吃过早饭后,关夏就和庞乐横穿过整个村子,来到了位于河流下游处专门用来游客垂钓的一片区域。

虽然天尚早,但已经有几名年纪比较大的中老年男人手持鱼竿坐在露营椅上钓起了鱼。

或许是他们鲜少见到会有年轻女孩去钓鱼的,所以关夏和庞乐刚一出现,几个人的头就扭了过来,有些好奇稀罕的看着她们。

虽然从没钓过鱼,但也刷过视频,知道垂钓的时候要保持安静,所以两人也没说话,径直找到工作人员,租了一根看起来不错的鱼竿和两把露营椅,就找了一处旁边有树,也有足够的面积能放下两把露营椅的位置。

刚将露营椅连排放好,关夏鱼竿还没架起来呢,一个不知道来了多久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在一个不近不远不会让人感受到冒犯的位置停了下来,好奇的问,“我还是头一回见这么年轻的女孩来钓鱼,你们是昨晚大冒险输了吗?这才大早上来钓鱼?”

关夏和庞乐交换了一个眼神,庞乐很是机智的顺势应下了这个借口,笑着说:“是啊,所以我们才趁着天还凉快的时候来,我们俩都没钓过,也不知道能不能钓上,要是钓不上,也就只能买一条了。”

庞乐说完,关夏接着道:“大哥,你来的早,钓上鱼了吗?要是钓上了,能不能卖我们一条?也省的我们折腾了,毕竟我俩是真不会。”

中年男人乐呵呵的道:“钓鱼这种事也有新手光环的,想当初我第一次钓鱼的时候就钓了个大货,结果爱上钓鱼后,反而钓不上了,你们别担心,反正都出来旅游了,就什么都尝试尝试呗,要真钓不上也不用怕,这村子有养殖鱼塘的,在那头,实在不行你们上那边买一条也能应付。”

中年男人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也就不再停留,很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跟朋友聊了起来。

关夏见状也不再关注,将钓鱼竿支上后,就靠坐在露营椅上,先是转头远远的眺望了一下别墅区的位置,又抬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并没有无人机的天空,才重新掏出手机,继续查看群消息。

庞乐今天上午的目标是来陪关夏钓鱼的,所以她两手空空十分轻松的已经看上了。

距离仲小雨发第一条消息已经过去了快半个小时,但群里依然十分热闹,你来我往的讨论的十分热火朝天,戚白还在群里真诚的提议他们晚上再去一趟那片坟地,要是时间足够的话,他还想挖开一座坟墓看看,看里面是不是如他们猜测的那样埋了两具尸骨,从而证明他们有关李丰这么频繁上山的推断。

因为是在公共场合,关夏不敢看的太专注,生怕一个不注意被其他人看到了手机屏幕,所以她看两行消息,时不时的就分出一部分心神留意着四周。

她原计划是垂钓区这片够安静,游客又少,工作人员闲的无聊的情况下说不定会无意中透露出一些消息,结果没等她在工作人员面前混个眼熟,趁机搭话呢,就见之前跟她们聊天的中年男人闲不住,又溜溜达达的走到了工作人员身边,跟他有一句没一句的唠起嗑来。

关夏顿时注意力都不在手机上了,而是努力竖起耳朵,试图听清楚中年男人和那名工作人员说出口的每一个字。

幸运的是关夏选择的地方离两人聊天的地方并不算太远,再加上这个时间段游客格外少,所以虽然声音有些小,但也不妨碍关夏听清楚。

只听中年男人问,“我看你们牌子上写的河内有大鱼,还都是野生鱼,这河里真有大鱼吗?有游客钓上来过?”

工作人员回答说:“有啊,每年都有游客钓上来,前几天,四五号的时候,就有一个老爷子钓上来一条,有半个人那么长呢,做成菜一家人吃完还有剩,你要是不信,我给你看看照片。”

关夏扭头看了一眼,就见工作人员果真掏出手机,翻找着相册给中年男人看。

大鱼这两个字立即吸引了剩下几个钓鱼人的注意力,只见零零散散坐着钓鱼的人都围观了上去,关夏见状也干脆站起身,和庞乐也一起走了过去。

因为她们过去的晚,所以视野并不是很好,但庞乐身高足够高还是看清楚了,低头对着关夏说:“是有人钓到过大鱼,我看到照片了,看来牌子上的宣传语倒不假,咱俩今天努力努力,说不定真能钓上鱼。”

其他人闻言都善意的笑了两声,一个老大爷还热情的说:“你们尽管钓,要实在钓不到,我钓的给你们一条,反正这次就我和我老伴来以及一个孙子来的,钓多了也吃不完。”

关夏和庞乐顿时高兴的说了声谢谢。

和那个老爷子说话的功夫,关夏听到那个中年男人又道:“嚯,还真有大鱼,钓上的人还不少,那你们这个垂钓区节假日的时候没少人来吧?”

工作人员笑着说:“大部分游客还是冲着漂流项目和采摘园来的,虽然也有人钓鱼,但还真不多,像五一十一这种大假一天能在二三十个,但其他时候也就七八个,淡季的时候更是一个人都没有。”

“那是你们广告打少了,”一个有些秃顶皮肤黢黑的男人说:“要是打的多,那来的人肯定多,我平常就爱钓鱼,光群就几十个,但真没见有人在群里说过这里,还是我媳妇年假想找个人少的景区散心,我们才来的,谁知道竟然还能钓鱼,这下我和我媳妇都高兴了。”

秃顶男人这几句算是引起了共鸣,其他人都七嘴八舌的说了几句,纷纷表示他们都是资深钓鱼佬,但没一个人知道这个地方。

工作人员又笑着道:“主要是我们这条河不够宽,就算有鱼也没那么多,要是来的人太多,短时间内钓完了就没的钓了,所以当初设立项目的时候,李叔就不让我们打广告。”

听到李叔两个字,关夏和庞乐都是精神一振。

最先过来聊天的中年男人很感兴趣的问,“李叔,哪个李叔?你们李家村这么多人姓李,是说的别墅区里住的那个吗?”

关夏有些吃惊这个人竟然也知道李丰,不免多看了两眼,但看来看去也只是个身材发福没什么特别地方的普通中年男人。

关夏猜测他可能太社牛了,逮着人就要聊几句,所以比别人知道的就要多一点。

工作人员也有些惊奇中年男人知道李丰,不禁好奇的问,“你也知道李叔?你怎么知道的?你这两天来钓鱼我和你聊天,也没说过他啊。”

中年男人嗨了一声,“我媳妇和小姨子还有我丈母娘聊天的时候我听到的,我小姨子比我媳妇小好多岁,成天就爱臭美拍照,来这儿的第一天就想去那片别墅区看看,但进不去,她就更上心了,这打听来打听去不就知道了吗?”

工作人员点点头说:“那难怪,不过别说你小姨子,我们村里好些姑娘也想进去呢,毕竟那里面的绿化搞的真挺好的,尤其是别墅区靠近河弯处那块还搞了处桃林,面积虽说不大,但真挺美的,刚建成那几年还能进去,但这几年李叔年纪大了,越来越不爱搭理人,也不让人进去了。”

关夏听的心中一动,问了一句,“这么说你进去过?”

工作人员从人群的缝隙中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说:“进去过啊,不过好多年前了,那时候我才十来岁,我姐带我进去的,我们还在里头玩捉迷藏来着,我当时还试图躲进李叔家,李叔女儿带着我一起,结果还没进门,就被李叔逮着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进去过。”

工作人员说完还强调了几句,“李叔别的都好,就是不喜欢热闹,特别是这几年,越来越喜欢清静,所以各位老哥哥叔叔们,看在我这几天勤勤恳恳为各位服务的份上,劝劝家里人,尽量别去打扰李叔,毕竟我们大半个村子都要靠他吃饭呢。”

这几句恳求的话又引的几个人笑出了声,随后才有人陆陆续续的回答。

“我也想答应你啊,可我们家是我媳妇做主,我说的话她可不听。”

“我也是,我能劝的住谁啊,我媳妇我闺女一个都不听我的。”

“爱莫能助了小伙子,不过你放心,她们也就新鲜那么两三天,时间长了进不去也就不惦记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几秒后最先开口的中年男人又道:“我去过那么多小众景点,你们村算是发展的不错的了,真是羡慕你们啊,在家门口就把钱赚了,哪像我们,上个班跟取经似的,9点上班,七点半就得起床,不然赶上早高峰一堵堵一两个小时,等到公司全勤就完蛋了。”

秃顶男人也感叹的道:“谁说不是呢?只是可惜我们家没地,不然我也想回老家种地去,城里呆久了可真一点没意思,说起来小伙子,你们村搞了这么多项目,村里的人够用吗?你看我去应聘行不行?我们那个破单位,我真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我现在就想伴着山水养老。”

工作人员笑着说:“怎么不够用,村子里的人安排完还有富裕的呢,这不李叔还介绍了好几个出去打工的呢,不过那几个也都是在村里待不住,想看看大城市,这才跑出去的,不过说起来,李叔人也真是好,难怪挣那么多钱回来呢,这心胸可真是够宽广的,那几个出去的都跟他女儿不对付,还打过架呢,这他也给好好的安排出去了,听说一年不少挣呢,家里起小三层的钱都挣够了。”

工作人员似是羡慕又似是感慨,一说到李丰就停不下来,直到太阳渐渐升起越来越热,大家才分散开坐回去钓鱼。

关夏又有了意外收获,虽然有心讨论,但也不能立即就离开,所以按捺住性子硬是坐了一两个小时,结果新手光环没发生作用,一条鱼也没钓上,最后以在那个热情的老爷子桶里买了条鱼做终结。

提着鱼光明正大的回到度假山庄,关夏和庞乐先是将鱼送到了前台,掏了点手工费,明确了要做成麻辣鱼,然后时间也差不多快到了中午,便干脆没出去,回了房间一边等午饭一边将目前已知的线索进行一番梳理。

仲小雨和戚白以及许年、蒋英耀都出去了,倒是汪雨在,听到关夏她们开门的动静,探出来一个脑袋问,“你们回来休息?下午还出去吗?”

关夏瞟了一眼不远处的房间有一家三口开门出来往电梯方向走,道:“我们刚在垂钓区跟人买了条鱼,让厨房做成麻辣鱼,既是回来休息也是等着吃午饭,下午的话我们打算去采摘园逛逛,反正来都来了,所有玩的地方都得体验一下。”

两人你来我往的说了两句对外符合人设的话,直到一家三口拐进电梯厅看不见了,汪雨这才一个健步蹿出来关上门,跟着关夏进了她们的房间。

庞乐已经先一步进去将窗帘拉上了,所以也不担心被外人看见,进门后汪雨随手合上门,下一秒就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上午之行有收获吗?”

关夏拧开一瓶矿泉水喝了两口,回答说:“有,我们现在基本能确定被李丰介绍出去打工的人都是跟李淼有过矛盾的人,但具体什么矛盾不知道,我们生怕引起怀疑,没敢追问,其中大部分消息还是听别人聊天时知道的。”

汪雨问了一句,“消息确定真实吗?”

关夏迟疑了一下道:“即使有夸大成分,真实性也至少能占一半。”

汪雨点点头,“那这就足够了,现在看来戚白和仲小雨的猜测很有可能是真的,李丰真杀了人将尸体埋在了李家村的祖坟里。”

说到这个关夏想起了早上在群里看到的消息,不禁问,“对了,戚白不是说他们想晚上再进一趟山,许年同意了吗?”

汪雨道:“许队跟专案组联系了一下,已经同意了戚白提议的今晚的行动,不过为了安全,晚上许队会跟着一起进山,蒋哥也去,毕竟蒋哥会点痕检,如果真有线索,他会比我们更快发现。”

关夏听的有一瞬间的心动,但考虑到自己的体能,到底还是控制住了,只是点头说:“好,那我和庞乐在房间等他们回来。”

第202章 202现在已经能基本推断出李丰的杀……

在度假山庄和庞乐汪雨吃了一顿美味的麻辣鱼,之后的时间关夏果然像之前说的,和庞乐手挽手,溜溜达达就进了采摘园。

在来李家村以前关夏还有些担心会不好打听李丰的消息,可等来了才知道,其实一点都不难,毕竟李丰实在太出名了,再加上他那个特例独行占据整个村子风景最好的别墅区,别说李家村的村民,就连来的游客也很好奇,关夏和庞乐无论走到哪里,隔段时间总能听到有人提起李叔两个字,这天下午也是。

采摘了点应季的水果,关夏和庞乐正拍打着身上沾到的枯枝和落叶,就听到附近不远处有两个村民在聊天。

或许是没注意到被树木遮掩住的关夏和庞乐,两个村民聊天的时候颇有点旁若无人,说话一点都不像之前在小广场听到的那么客气和委婉。

关夏听到一个嗓音低沉点的女声说:“眼见着又到中秋节了,去年中秋的时候我家小叔子没回来,今年春节也没回来,仔细算算,得有七八年没回来过了,月月钱倒是回来但就是不见人回来,我婆婆平常还好,一到过年过节就开始念叨,我天天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另外一个声音清亮点的女声也叹息着道:“我家小叔子也是,以前还好,至少时不时的还会打个视频回来,可从去年开始,连视频也没了,就打钱回来的时候会发个消息,我婆婆前几天还说呢,说实在不行找人去看看,但我公公不同意,说现在正是忙的时候,又马上十一大假了,家里谁能走的开,再说小叔子都三十几岁的人了,还能被人卖了不成,指不定是大城市日子过的太好,不想回来。”

“我公公也这么说的,”嗓音低沉的女音道:“但村头的李有书他们家可不这么觉得,我闺女不是跟他家闺女玩的好吗?前几天,有天晚上我闺女和他家闺女玩完回来,问我是不是小叔其实已经没了,但怕爷爷奶奶伤心,这才瞒着他们是在外打工,不然她今年都八岁了,怎么从来没见过小叔,你听听,这是小孩子能说出来的话吗?指不定是他们家私底下说了啥。”

清亮女声顿了几秒才压低了点声量说:“其实我们私底下也这么讨论过,毕竟事情确实有点凑巧,你家小叔子,我家小叔子,还有星莲的三弟,甜萍老公的二哥,不都出去后没回来吗?”

似是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嗓音低沉的女声有点惊讶的说:“可月月都有打钱回来啊,之前也每隔几天就打视频呢,这要是人没了,这视频是怎么打的,反正我不信,还有人能这么好心将人杀了还月月按照打钱?他图啥啊,钱多烧的慌。”

“为了不引人怀疑啊,”清亮女声说:“还有就是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听说早就有骗子利用视频骗钱了,好像是个什么软件,能在视频时将人的模样变成另外一个样子骗钱,之前派出所的民警来宣传反诈的时候不是给咱们讲过嘛。”

“我知道啊,”低沉女声道:“但谁能将这个往我长年不回家的小叔子身上联想,还有就是别人用这个技术骗钱,咋的还有人用这个技术给人送钱呐,反正我不信,我看我那公公婆婆也没往这方面联想。”

清亮女声被气的都笑了一声,“你这性子,也得亏现在村里富裕了,有活干,不然你要出去打工,真是给人骗了还帮人数钱,咋就不可能,几十万对咱们来说是大钱,可对一些有钱人来说也就是个零花钱,掏着这个钱不让人怀疑,对那有钱人来说可划算的很。”

可能是被吓到了,这次过了好几秒,低沉女声才惊疑不定的说:“人真死了?不能吧?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人,虽然不着调了点,经常闯祸,但也没真正干过啥坏事,哪个有钱人会特意花这么多钱将他杀了。”

清亮女声嗤笑了一声,“谁说没干过坏事?咱俩啥关系,你就别想着蒙我了,我可是知道的真真的,你家小叔子当年可是仗着人李叔家的李淼年纪小,险些将人给哄睡了,听说衣服都扒了,要不是李叔回来的及时,还真让你家小叔子得逞了,那时候李淼才多啊,还没到十七,这就是你嘴里没干过啥坏事的人,在我看来,跟坏的流脓也没差多远了。”

低沉女音像是被噎住了,过了片刻才道:“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说这个干啥,李淼当年是年纪不大,我小叔子也年轻啊,才二十出头,这个年纪的人情到浓时干些啥都不奇怪,再说了,我小叔子是真心喜欢李淼,就是可惜李叔不同意,不然这会儿只怕两人的孩子都上小学了.”

清亮女声又嗤笑了一声,“可拉倒吧,什么真心,大家谁不知道谁,还不是看上了李叔家的钱,就像我家的小叔子,也对李淼献了多少年的殷勤,只是可惜李叔眼光高,村里的人都看不上,算是把李淼给耽误了,我记得李淼有三十了吧?好像一直没对象,到现在也独来独往的。”

低沉女音说:“是啊,我听星莲说的,李叔就这么一个女儿,看的紧,想招上门女婿,但又谁都看不上,所以30了,还单着呢,别说对象了,连个走的近点的男的都没有,我看只怕得等李叔去了李淼才能嫁出去。”

关夏听的认真,还有点兴奋,总感觉再说下去说不定能透露出什么更重要的信息来,只是可惜两人聊到这里,又来了几个采摘的游客,她们跟安静的关夏庞乐不一样,像是好几个人一路上十分热闹,两个人可能怕被别人听到,就换了话题说说笑笑的走远了。

关夏和庞乐对视了一眼有心想跟上去,但又怕刻意离的近被人怀疑,只能目送着两人的身影走远。

不过即使只听到一半,对关夏来说收获也很大了,至少有一点能确认,被李丰谎称介绍工作的几个年轻男人不止与李丰有纠葛,甚至一定程度上算的上是有仇恨,对李丰这种沾过不止一条人命的凶徒来说,将人杀了从而解决掉所有矛盾和隐患,简直太合理也太正常了。

因为这个意外收获,接下来关夏和庞乐都信心十足,她们几乎走遍了大半个种植园,采摘的水果甚至装满了四个篮子,一直到夕阳夕下,游客越来越少了,八卦听了一堆,但有关李丰和李淼的消息就再没听到了。

时间太晚山上不安全,关夏即使有些不甘心,但到底还是和庞乐一人拎着两篮水果,从石板铺成的小道上下了山。

不过有了水果当借口,关夏她们这次不用遮掩了,很是自然的敲开了汪雨的房门,拎着篮子就走了进去。

不过门一关上,关夏顿时就一改之前闲适的表情,随手将篮子往桌上一放,就带着点激动的说:“我们下午在采摘园又有了收获,现在已经能基本推断出李丰的杀人动机了。”

汪雨的房间里不止她一人,除了蒋英耀不在,其他人都在,本来戚白和仲小雨有些昏昏欲睡的,一听这话顿时就坐直了,许年也顿住了给关夏递水的动作,而是改放在她手边。

仲小雨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关夏追问,“什么杀人动机?你快说说。”

关夏也迫不及待的与她们分享,所以语速飞快的将下午听到的聊天内容复述了一遍。

戚白挠了挠头说:“事关李淼啊,还是这种程度的纠葛,那对李丰来说,杀人动机确实很充分了。”

戚白说着精神一振,“那这样的话,等咱们晚上去李家村的祖坟里挖出尸体,岂不是这个案子就算破了?”

关夏也激动了一瞬,但很快又冷静下来,摇摇头说:“还不行,挖出尸骨花费些时间找线索顶多能证明李丰杀人,无法把他跟伍杨牵扯到一起,我是不相信他跟着伍杨那么多年,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会吐口有关伍杨的事情。”

戚白像是被泼了桶冷水一样没那么兴奋了,神情有些希望的道:“也是,看来咱们即使找到罪证,也得佯装无事继续待下去,至少得把李松和吕香梅的尸骨找到。”

仲小雨思索了一下道:“不然哪天深更半夜,我悄悄去别墅区一趟,李丰给李松盖的别墅不是没人住吗?我进去找找,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仲小雨话音刚落许年就摇摇头道:“没必要,按照我们之前的推测,李松的尸骨很可能是被砌进墙里,只要不将房子拆了,我们很难隔着一堵墙发现什么,与其在李松失踪案上花费时间,我觉得将更多的精力耗费在吕香梅失踪案上会更有收获。”

关夏很轻易的跟上了许年思路,转头看着他问,“你的意思是,我们还是要在李淼身上下功夫?”

许年点点头,“从咱们掌握的线索以及跟李淼短暂的接触上看,李淼很大概率是吕香梅失踪案的知情人,甚至我怀疑她很有可能知道她母亲的尸骨在哪里,以及她母亲是被李丰杀害的。”

许年的这几句话又让关夏回到了之前一直没想通的疑惑上,她原以为李淼是怀疑母亲失踪有隐情,还怀疑到了李丰身上,这才即使工作了也守在李丰的身边,只为查明真相。

可等到李家村却发现,李淼表现的不像是还在寻找而是像已经查明了什么一样,但奇怪的是,李淼却一直未报案,而她表现的以及村里人闲谈透露出的,也不像是被李丰限制了人身自由或者安排人跟踪,反而像是李丰对李淼非常看重,为了她不惜杀人。

这就让关夏捋不清了,也推测不出李淼到底想做什么究竟抱着什么样的目的。

几个人坐的坐站的站都沉思了一会儿,庞乐突然开口道:“对了,你们今天在村子里转,有没有看到李淼的无人机?”

戚白第一个回答说:“看到了,还看到了好几次,也不知道她到底在观察什么,反正一直在半空中飞,还飞到我们头顶两回,我和仲小雨都有些怀疑她是不是看出来我俩是在假装情侣了。”

关夏闻言向戚白和仲小雨看了一眼,也许是这两天扮演情侣熟悉了点,没像最开始那么生疏了,此时并肩坐在沙发上,戚白还习惯性的将矿泉水瓶盖拧开再递给她。

仲小雨也没表现出不适应,只是看了戚白两眼,神色如常的接过来喝。

许年也看着两人,道:“看出来就看出来吧,我其实怀疑她昨天就已经疑心关夏和庞乐了,既然截止到目前李丰都没表现出什么反常,就说明她至少是站在李丰对立面的,那对咱们来说就是好事,只看接下来李淼的做法对咱们是不是有利了。”

听着许年的话,关夏心中也升起一点期待,她之前查案还没太多紧迫感,可这次的案子就总感觉背后有狗追似的,哪怕吃饭都有点坐立不安,她现在是真心的希望这个案子尽快有突破性的进展,让她们直接能从李丰查到伍杨身上,只要伍杨被抓捕,那就离那个犯罪组织被一网打尽不远了。

又讨论了一会儿,众人将水果分了分,就各回各的房间。

意料之中的,关夏拿着一个洗过的水果吃着进房间,拖鞋都没来的及换呢,就看到了飞在窗外正对着她们窗户的小型无人机。

关夏都有点受宠若惊,李淼还真是关注她们,也不知道之后戚白和仲小雨会不会有这样*的待遇。

跟昨天晚上一样对视着直到李淼将无人机飞走,关夏这才去关窗户拉窗帘,然后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跟庞乐说:“看李淼对咱们的这个关注度,只怕下次跟她见面的机会不远了。”

庞乐打开空调,换着睡衣,道:“只希望下次见面她能更直接一点,要是能干脆的告诉我们她所知道的一切就最好了,我现在是迫不及待的想将伍杨绳之以法。”

庞乐说着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下来,换完睡衣才在关夏旁边坐下,又道:“其实这两天我在思考一个问题,伍杨为什么要筛选你们孤儿院的孤儿充入自己的组织呢?就比如孟兰,她身上比你多出来的偏执确实更容易误入企图,但把孟兰拉入组织后呢?又想让她做什么?杀手吗?又或者像是王慧勤这样对新成员进行挖掘和观察?我其实到现在都搞不懂他们那个组织的分工模式,总感觉像是咱们知道的东西缺少了一环一样。”

关夏被庞乐引出来的问题也弄的沉默了,她思考了一会儿说:“其实还是咱们对那个组织知道的太少了,从咱们发现那个组织起,到现在,满打满算才几个月,很多东西又都是无意中发现的,即使已经努力深挖,但短时间之内想要了解清楚显然不可能,不过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为今之计也只能争分夺秒了,或许将李丰抓捕归案,咱们疑惑的一些事情都能得到解答了。”

关夏又沉默了几秒,随后嘀咕道:“也不知道季姐怎么样了,还有平安,恢复的好不好,以前还没觉得,现在少了一个季姐,总感觉不习惯。”

关夏也想起来什么,说:“还有陆听枫,咱们走之前,听许年说他的状态还是不太好,他特意跟他们任局提了,希望对陆听枫看顾一下,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希望能赶在李丰被抓之前振作起来,我现在都有点无法想象等李丰被抓,伍杨那边要是如咱们预期的顺利落网,那个犯罪组织会如何疯狂,我总感觉咱们离被追杀的日子也不远了。”

说到这个,庞乐反而轻松了几分,笑着说:“追杀咱们?这不是送人头?明面上咱们就几个人,可许年说实际上整个专案组都关注着咱们,咱们撑住一会儿就能撑到支援,到时候来多少人就是送多少线索的。”

说是这么说,但关夏一想象被追杀的场面,还是有点害怕,毕竟她激活系统还不到半年,与其他人比起来,还是个普通人,不过一想到系统,关夏又没那么怕了,别的她不敢保证,但努力躲藏保护自己,她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她只要安全,就算是给她们这个团队不拖后腿了。

第203章 203反正他也活不长了

这天晚上,关夏和庞乐也是在期待、焦虑以及忐忑的各种复杂情绪中度过。

哪怕外面时不时会传来几句欢声笑语,充分表达着游客放松快乐的心情,也丝毫不影响关夏她们紧张的情绪,毕竟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接近午夜,许年几人离出发不远了。

他们今晚的发现,会决定这个案子的后续走向。

只是很多事情的发生总是让人猝不及防,眼看着时间来到了0点,关夏正在房间里坐立不安,时不时的看一眼时间,就听庞乐突然惊呼一声喊她,“关夏,你快来看,别墅区着火了。”

这几句话着实出乎关夏的意料,让她下意识的怔了一下,随后才猛的起身一个健步蹿到了庞乐的身边。

为了看清楚些,庞乐已经一把拉开了窗帘打开了窗户,透过透明度十分高的玻璃,关夏几乎是立刻就看到了庞乐说的景象,只见坐落在村子的角落与整个村子显的有些格格不入的别墅区燃起了明亮的火光。

关夏都不用数是哪栋别墅着火了,只看那别墅区唯一一座灯火通明的别墅就知道,是李丰和李淼的家着火了。

关夏很是匪夷所思,“怎么会着火呢?看火势还挺大,意外吗?还是人为的?”

庞乐又定定看了两秒,重新拉上窗帘开始换衣服,表情难得很沉重的说:“感觉不太对劲,我记得我半小时前为了确定窗外有没有李淼的无人机,特意将窗帘掀开一角往外看过,半个小时前还没着火,怎么这会儿火势就这么大了?我怀疑是人为的。”

关夏第一反应也不是意外,她不知道许年他们出发没有,是不是注意到了别墅区着火,于是一边换着衣服,一边给许年打电话开了免提。

许年依旧接的很快,接起的第一句就是,“关夏,我们看到别墅区着火了,正准备联系你呢,你的电话就来了,我们现在正在往那边赶,你也喊上汪雨,我们在那边集合。”

我们这两个字充分说明了他是和其他人在一起,看样子应该是在上山过程中发现了火情。

果然,关夏和庞乐换好衣服喊上汪雨急急忙忙下楼往别墅区赶的时候,就在人群中发现了几人的身影,与其他人看热闹的心情不同,他们是真的担心别墅区出了什么变故,所以步伐格外急促。

关夏她们也不遑多让,走着走着干脆小跑了起来,其他前去查看的游客见火势越来越大,也干脆跑了起来。

还没跑到跟前,关夏远远就看到了平常关着,但这会儿被人打开了的铁门,她一开始以为是李丰或李淼为了让人帮忙灭火主动打开的,可等到了近前才发现,锁像是被人用工具钳开的,很随意的扔在地上,钳开的痕迹非常明显。

现在不是关注这个的时候,所以关夏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又加快了点速度往李淼住的别墅区跑去。

还没跑到,关夏就听到了凄厉的叫声和哭声,最重要的是即使声音破了音,也能听出来不是女声而是男声,还有那声音正一声一声的喊着李淼,催促和请求着人快出来。

关夏听的心里咯噔了一时,那栋别墅里一共就住了两个人,难不成李丰逃出来了,李淼被困在里面了?

关夏心里有非常不好的预感,终于拐过一个弯跑进了李淼家别墅的院子里,然后她一眼就看到了李丰抱着一块黑色的牌位正在大门前嚎哭,哭的整个人几乎瘫在地上,不断的喊着李淼的名字。

看着这一幕,其他人对李丰心生同情,还有村里的村民和村干部商量着怎么破门救人,但关夏却看的后背一凉,她是少数知道李丰不是好人的人之一,她是真怕李丰察觉了什么从而对李淼灭口。

这也能合理的解释为什么火燃起来的那么快,因为这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要不是想急切的知道李淼的安危,关夏真恨不得现在冲过去就将李丰就地逮捕。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关夏开始打量整栋别墅有哪里既安全又能方便人冲入,在她观察的同时,早有村民拿着各式工具在试图破门了。

但李丰家的大铁门实在坚固,几个人围在门口忙活了许久,只听咚咚咚巨大的撞击声不时传来,但门看着依旧离撞开还有点距离。

随着时间的流逝,火势越来越大,哪怕关夏离着好几米的位置,也能感受到空气中传递过来的热浪,李丰还在嚎哭,村干部却急的不时往外张望,还拨打着一个又一个电话,关夏猜测是在联系消防,又或者其他能救火的人。

又过了两分钟,终于跑来有些灰头土脸的几个年轻人,刚一进入院子,一个年轻人就大喊着,“有水了有水了,快救火。”

这两句话让几乎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动起来,找到随手扔在一边的桶或盆,还有塑料软管,就开始接水救火。

关夏也下意识的想找工具救火,然后就听到一阵嘈杂声和惊呼声,本能的转头看向发出声音的位置,然后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大门被人从里打开了,透过人群的缝隙,关夏看到李淼就站在门口,整个人十分狼狈,但眼睛却是璀璨的,带着刻骨的仇恨,表情是灿烂的笑容,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依旧嚎哭瘫倒在地上的李丰。

关夏不知道怎么从这副表情中,看出三个字,我赢了。

李淼的突然出现让院子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围在大门前的人想要拉她出来,但刚伸出手就顿住了,因为李淼举起了自己的右手,而右手中赫然握着一柄巨大的锤子。

这副表情加上这个架势,骇的门口的人顿时如受惊的鸟雀一般散开,关夏还听到有人大喊,说李淼疯了,她想杀人。

因为这突然的一幕,原本忙忙碌碌的人群又停了下来,或是震惊或是害怕又或是惊疑不定的看着李淼,只有李淼的表情很镇定,她依旧挂着灿烂的笑容,却没再看瘫倒在地的李丰一眼,而是在人群中搜寻了一圈,随后落在了关夏身上,还冲关夏招了招手。

关夏预感到了什么,下意识的上前一步,但庞乐却一把抓住了她,在她耳边低声说:“我和你一起去,一会儿你在我身后,要是情况不对立即转身就跑。”

关夏点点头,但却有一种直觉,李淼不会伤害她,而是要告诉她真相。

在众人的注视中,关夏和庞乐走过去,许年他们已经先一步赶到,就站在离李淼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

或许是看出了什么,在关夏她们走过去后,李淼忽然笑着说:“不用担心,火是从三楼烧起来的,短时间内还烧不到一楼,所以一楼很安全,我带你们看个东西。”

关夏很快从李淼的这几句话中领悟到了什么,看来这场火不是李丰放的,而是李淼放的,目的或许就是为了引人过来。

关夏思索着,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转头和许年交换了一个眼神。

谁知李淼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又露出个满意的笑容说:“看来你们真是一伙的,那既然如此就一起进来吧。”

李淼说完提着巨大的锤子转身就走了回去,关夏看着李淼远去的身影,心里的一个疑惑解开,看样子李淼确实一直在观察和怀疑她们,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哪里露出了马脚,毕竟她们来到李家村才第二天。

留下了戚白和汪雨在外面看着,关夏和许年几人在院里众人或疑惑或探究的眼神中也迈进了大门,跟着李淼走向了客厅。

一直到靠近楼梯原本是供桌的位置映入关夏的眼帘,关夏心里的一颗大石头才落了地。

只见摆在墙边的供桌和不远处的蒲团都不见了,除了照片被人小心的在茶几上放好,其他东西都粗鲁的扔在一边,而完好无损的墙体破了一个大洞,显然应该是李淼手持锤子砸的,而洞里赫然露出一具勉强被拼成人形但有些部位错位的尸骨。

不用李淼开口,关夏就知道这是谁,这是她的母亲吕香梅,也是李丰的妻子,她的尸骨不见天日了二十几年,如今终于被李淼砸开了遮掩住她的钢筋水泥,让她得以重见天日。

哪怕有心理准备,关夏看着这具白骨还是被震撼了,她实在没想到,李丰竟然将被他杀害的妻子的尸骨就砌在供桌的后面,那李丰每次在蒲团上跪下的时候确确实实的就是在祭拜她,关夏无法想象,也无法理解李丰的脑回路。

他每次祭拜的时候会心虚和悔恨吗?他会在心里说什么呢?说他后悔了?还是说他想念她?他在看到吕香梅遗照时会害怕吗?他每天在这个别墅进进出出,看着跟妻子有相似脸庞的女儿的脸,午夜梦回时不会做噩梦吗?

关夏真情意切的有些困惑,但紧接着回过神就被自己幼稚的想法逗笑了,李丰又不是正常人,他是一个杀人犯、一个变态,又怎么能用普通人的心理去揣测他呢?毕竟是身背着不知道多少条人命的凶徒,或许他将吕香梅的尸骨砌在这个地方的原因根本没关夏想的那么复杂,说不定就是打着灯下黑的主意,因为普通人不会这么做,他才会反其道而行。

几个人看着那具尸骨都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直到几十秒后许年最先反应过来,先是跟蒋英耀说了一句,“将李丰就地抓捕。”随后从口袋掏出一双手套,开始麻利的往手上戴。

李淼看到这一幕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说:“我就知道你们是警察。”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继续隐瞒的必要了,关夏终于问出想问的问题,“你是怎么发现的?”

李淼歪头看着关夏,摇了摇头说:“我没发现,我只是注意到了你,我也说不清那是种什么感觉,只是初看你时毫不起眼,但多看两眼,就会发现你很特别,我当时就觉得,你一定不普通,或许就是为了我妈妈的案子而来。”

关夏听的忍不住皱起眉头,这是一种什么诡异的说法,要是犯罪分子觉得她特别倒是很正常,毕竟她们都有与普通人不同、迥异明显的灵魂,可李淼是怎么回事,上次她共享系统视野看过了,李淼的灵魂光团确实是白色的,没有缠绕任何血色,难不成就这两天的时间,她杀了人?

抱着这样的怀疑,关夏又开启了系统视野共享,但意料之中的,灵魂光团还是白色,关夏心中觉得奇怪,想来想去只能猜测在与李丰的试探博弈中,李淼逐渐偏离正常人的轨道,看似正常,但其实心理状态已经变了,她或许早就有了杀李丰的念头,让她变成了一个潜在的犯罪分子,这才能注意到关夏之后与她共鸣,发现她的特别。

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到脑后,关夏又问了一个问题,“你今晚放这把火,就是为了引我们来?”

李淼瞥了她一眼,平静的说:“你们的到来是意外,无论你们来不来,我都是要放这把火的,不过你们来确实少了我很多麻烦。”

关夏以为她会顺势往下说她的计划,谁知说完那句后李淼却突然扔掉锤子,然后朝着她伸出双手说:“抓我吧,我有很多话想说,但我不想在这里说,我想在警局的审讯室里说。”

李淼说着露出一个有些渗人的微笑,“你不知道,我一直梦想着坐在警局的审讯室里,我还设想过很多次,会是在我杀掉李丰之后,真是有些可惜,到底是我心不够硬,不过无所谓,反正他也活不长了。”

第204章 204她也是这么多曾经骂过她妈妈的……

别墅区的火是24号深夜即将25号凌晨时燃起来的。

因为是李淼刻意纵火,所以火势一经燃起就很大,但好在李丰在当初建别墅时用料非常扎实,再加上是从三楼点燃的,所以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而在距离最近的消防站到达后,更是以极快的速度灭了火,而理所当然的,李淼被逮捕,李丰也被抓捕。

一天之内父女两人相继被警方控制,这样离奇的事情,很快在整个村子里都掀起轩然大波,特别是在庞乐和许年押着李淼走出别墅,李淼向一脸死灰的李丰露出仇恨的表情后,更是让众人议论纷纷,尤其是村子里的人,一脸难以置信。

关夏跟在许年他们身后慢一步走出来,很轻易的听到了附近人的窃窃私语。

“这咋回事?李叔和李淼不是感情挺好,一个跑了老婆一直未再娶,一个眼瞅着三十了也守着老父亲没嫁人,怎么现在一看两人跟乌眼鸡似的,你瞅见李淼刚才那眼神没有,恨的活像要扑上去生啃了李叔似的。”

“难不成是因为钱?倒也有可能,毕竟李叔这么有钱,平常也不见李淼过的有多好,她成天穿的戴的还不如村里的一些年轻姑娘呢,特别是工作,小学老师听着好听,一个月也就3000来块钱,这点钱够干啥,还不如我在村子里干半个月的工资呢。”

包括过来救火顺便看热闹的游客在内,大家也不在乎身边是不是熟人,就好奇的跟人讨论起来。

关夏全副心神都在李淼身上,自动的将这些没有用的言论屏蔽,她现在只关心李淼对她母亲的失踪案知情到什么地步,她是否知道伍杨,而伍杨是不是也参与到了这起案件中,还有截止到现在都没找到尸骨的李松,他又被埋在哪里,也是如吕香梅一样真被砌进了墙里吗?

关夏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李淼,她一开始很配合,只是用仇恨的眼神瞪着李丰,并没有其他动作,但在视线落到依旧被李丰抱着的吕香梅的牌位后,整个人像是被激怒了,猛的挣扎起来想要挣脱开庞乐和许年的控制,向李丰扑去。

但庞乐和许年都很警惕,手松了一瞬立刻就加大了力气,李淼在两人手中无论怎么挣扎都只能是徒劳。

身体不能扑上去,李淼嘴上就开始破口大骂,一点都不给李丰留情面。

李淼愤怒的朝李丰吼着,“放开我妈的牌位,你有什么资格碰它,你这个杀人犯,跟外人联合起来杀死我妈的杀人犯,你放开它,你不许碰。”

李淼这几句话更是让围观的人一片哗然,李丰的脸色更灰败了,但他还是固执的将牌位紧紧抱着,像是听不到李淼的声音一样,既不反驳,也不承认,只是沉默的低着头,像是已经认了命。

但关夏可不信他会认命,瞥了李丰一眼,关夏走到许年身边问,“本地的刑警队什么时候到?”

许年抬起空出的左手看了一眼时间,说:“应该快到了,我一发现火情就给专案组打了电话,这么长时间过去,应该离的不远了。”

果然,许年话音落下,关夏就隐隐听到了连成片的警笛声,又过了七八分钟,由六七辆车形成的车队在别墅外停下,很快就由一名身形高大长相威严的中年女警带队走进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相对容易一些了,李丰和李淼被汪雨和当地的警方共同押回辖区分局,许年留下来和当地警方的技术队对发现吕香梅尸骨的案发现场进行搜证和采集,还有吕香梅的尸骨依旧砌在墙里得想办法尽可能完好无损的取出来。

而戚白和蒋英耀被许年派出去带着当地警方剩下的人去李家村祖坟进行寻尸,至于关夏和庞乐,她们自然跟着押送犯罪嫌疑人的队伍一起回去,关夏迫不及待的想旁观李淼的审讯现场,看她们抱有极大期望的案子是不是真能如预期的那样将伍杨绳之以法。

跟着当地警方来到辖区分局时,时间还是深夜,但无论是关夏还是庞乐又或者汪雨都没有一点困意,表情严肃的直奔审讯室,亲眼目睹着李淼被按坐在审讯椅上。

只是让她们意外的是,李淼竟然会不配合,在审讯的警察开口第一句时就嚷嚷着,“我不信你们,我不想跟你们说,让将我逮捕的那两个女警来,我只会告诉她们。”

既然李淼强烈要求,刚走进审讯室的一男一女两名警察只能表情不太好看的出来,跟上级报告了一声后,就站在了一旁不再说话。

而那名带队的中年女警立即看向关夏道:“关专家,犯罪嫌疑人指名要你们进去审讯,你看……”

中年女警话说的很客气,还是询问的态度,关夏自然不会拒绝,只犹豫了几秒,就点点头说:“好,我们进去。”

关夏和庞乐还是第一次两人一起主导一场审讯,当地的警方表情寻常,但汪雨却有些担忧,忍不住上前一步安抚的拍了拍关夏的手臂。

比起上一次关夏已经没那么忐忑了,给了汪雨一个放心的眼神,先庞乐一步推门走了进去。

在看到关夏的一瞬间,李淼整个人的状态都稳定下来了,眼睛一亮,有些激动的将身子前倾,看着关夏她们说:“你们来了。”

关夏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她,而是跟庞乐两人双双落座后,才看着李淼道:“你想说什么,可以说了。”

李淼的情绪依旧激动,直勾勾的看着关夏问,“你们知道我妈是被李丰杀害的吗?”

关夏简洁的开口,“是有猜测,所以我们才千里迢迢的来到李家村,寻找证据。”

关夏同样定定的看着李淼,说:“你有什么关键性的证据要提供给我们吗?”

关夏话音刚落李淼就紧张的问,“李丰喝醉后的录音可以吗?还有他这些年和他的那些同伙不正常的往来,算是证据吗?”

关夏听到同伙两字心中一动,但表情维持着严肃不变,并不回答只是道:“我们要看过切实的东西才能判断能不能当做证据,东西在哪里?你家吗?”

李淼用力的点点头,“录音笔被我藏在了我卧室梳妆台紧贴着的那面墙里,我住在二楼,应该烧不到。”

关夏心里松了一口气,面上依旧是严肃的表情说:“我们会联系同事去拿,在东西拿到之前,你可以详细说说你知道的所有事情了。”

李淼看起来也大松了一口气,不知道是陷入了回忆里,还是心里在琢磨什么,表情不断变幻,一直过了好几分钟,才徐徐开口。

接下来的将近一个小时,既是李淼在叙述,也是在对曾经进行回忆。

从李淼的嘴里,关夏她们片面的知道了吕香梅失踪案的一些情况和细节。

吕香梅失踪时,李淼只有五岁,而她现在29了,但她却依然记得2013年时她跟她妈妈见过的最后一面。

她记得那天是个很大的晴天,天特别蓝,院子里的花还没有开败,她刚和妈妈一起吃了一顿特别好吃的饭,空气中都是很香的味道,她独自坐在院子里玩小木马,她妈妈突然穿着一身漂亮的红裙子从屋里走出来,跟她说让她乖乖在家,妈妈有点事要出去一趟,她会将院门锁好,最多两个小时就会回来。

李淼清晰的记得自己撒泼打滚想一起去,但妈妈说那种场合不适合小孩子看,为了补偿她没带她出去玩,会在回来的时候给她买糖,只要她乖乖呆在家。

听到能有糖吃只有五岁的李淼顿时同意了,她目送着身穿红裙的妈妈走出院子,从院外锁好了门,然后穿着高跟鞋蹬蹬蹬的越走越远,直到李淼再也听不到妈妈的脚步声。

那个下午她满心期待着妈妈会带回来的糖,却怎么也没想到,那天在她看来十分平常的一面,却是她见到妈妈的最后一面。

后来李淼记得也很清楚,直到晚上天很黑了,月亮都升了起来,她没等到妈妈,却等到了风尘仆仆赶回来的爸爸,爸爸抱起她问,妈妈去哪里了。

李淼觉得奇怪,妈妈不是去找他了吗?怎么他独自回来,却不见妈妈的身影。

她诚实的说妈妈去找爸爸了,她记不清爸爸当时脸上的表情,但却记得那个兵荒马乱的夜晚,爸爸找回来很多很多人,跟他们说她妈妈不见了,要大家帮忙找。

那一个晚上家里就没安静过,不断的有人进进出出,直到天再一次亮起,才有人说她妈妈是走了,不要她和爸爸了,有人看到她妈妈穿着一身红裙子和一个男人坐火车走了。

李淼不相信,她永远都记得她妈妈的笑脸,还有妈妈说会带糖回来的那句话。

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李淼都喜欢坐在院子里,骑着那匹她妈妈送的小木马,等妈妈回来,但她没等到妈妈,却等到警察,警察还问她,知不知道她妈妈去哪里了。

她同样说出了那句去找爸爸的回答,她不记得警察当时的表情,也不记得她爸爸的表情,只知道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多的人告诉她,她妈妈跟人跑了,不要她了,也不要她爸爸了。

曾经有一段时间,李淼是信了这些话的,因为她爸爸表现的那么痛苦,她不止一次撞到过她爸爸一个人对着妈妈的照片哭,哭的特别伤心。

有人想给她找新妈妈,她还没来的及哭闹,人就被她爸爸骂走了,她听过数不清的人跟她说,她妈妈没良心,她爸爸这么爱她妈妈,她妈妈都跟人跑了,她爸爸还等她妈妈回来,宁愿自己一个人带她又当爹又当妈,都不说重新娶一个,还非常认真的告诉她,一定要让她孝顺,不能像她那个没良心的妈一样,她是她爸爸的命,一定不能离开,不然她爸爸会死的。

她爸爸也确实表现的爱她如珠如宝,亲自接送她上下学,会给她买很多漂亮的衣服和最新款的玩具,不止她爸爸,还有一些叔叔,会经常来看她,还会结伴带她一起出去玩。

曾几何时,她真的信了那些大人的话,妈妈那天骗了她,说是带糖回来,其实是哄她想摆脱她,这样好方便跟人私奔。

直到她跟她爸爸回到李家村后。

那是一个深夜,她有点感冒,口渴起来喝水,然后听到了楼下传来的压抑的哭声。

她习以为常的知道爸爸又在想念妈妈了,直到她准备回房时,听到模糊的一句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如同晴天霹雳,顿时让她整个人呆若木鸡。

她的脑子僵住了,但她的身体却本能的放轻脚步重新走回楼梯前,这次她听清楚了,一句一句对不起,还有她爸爸一下一下跪在蒲团上将头磕在木地板上的声音。

那个夜晚对李淼来说如同一个噩梦,它终结了李淼自以为的幸福生活,它让李淼变的清醒,也变的越来越多疑,它重新勾起了李淼五岁时的回忆,它让李淼怀疑一切,也催促着李淼开始寻求当年的真相。

李淼心里惊涛骇浪,但她表面却无师自通的保持了镇定,她跟往常一样上学做作业玩耍,但私底下在每一个角落悄悄的观察着李丰。

没有刻意注意过时没察觉,但等李淼抱着怀疑的态度去观察时,却很轻易的发现了李丰身上的违和感。

比如她以前以为的她爸爸抱着妈妈的照片哭是在怀念,但她现在长大了重新去看时,才悚然发现李丰虽然在哭,但脸上的表情却并不是想念和怀念,而是愧疚、后悔。

李淼在发现这一真相时脑子乱成了一团麻,她反复纠结在一个问题上,李丰为什么要愧疚,他曾经做了什么对不起妈妈的事,还有他为什么要后悔?

李淼单薄的童年记忆里在妈妈失踪前,家里一直都是很幸福的,爸爸能干又顾家,别的家庭还在努力让所有成员填饱肚子时,她已经有了一柜子的漂亮裙子,还有和裙子搭配的小皮鞋,妈妈知性又漂亮,同时又很有主见,她虽然没上班,但她一直在学习,妈妈还会给她编漂亮的辫子,喊她小公主,喊她宝贝。

在她的印象中,爸爸从来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妈妈的事,两人连吵架都没有过,要说有,也是妈妈单方面的,在妈妈失踪前,曾在给她扎头发时嘀咕过,爸爸最近一段时间早出晚归,有时候妈妈去爸爸店里送吃的都看不到人,也不知道是真的在忙,还是有了外心。

除此之外,两人的感情恩爱到可以说是周围所有邻居羡慕的典范,感情这样好的两个人,李淼实在想不出李丰曾经有做过对不起她妈妈的事,除了一件,她妈妈的失踪。

也是从那时候起,李淼重新正视和审视她妈妈的失踪案,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发现了越来越多的细节。

或许是她长大了,跟妈妈长的很像,李丰有时候看着她会突然发呆,然后李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还有了说梦话的毛病,他做着梦哭着说对不起,他也不想,但他没办法,他只能这么做。

梦中的李丰脸上是熟悉的痛哭的表情,但又有一点区别,李淼看到了狰狞,她还看到了李丰伸长双手用尽全力的掐着什么。

那一刻,李淼同样泪流满面,但她也弄清楚了她背着骂名失踪的妈妈失踪的真正原因,她竟然是被李淼一直以为深爱妈妈的爸爸亲手掐死的。

李淼怎能不恨?她恨死了,她还有一种被愚弄被背叛的屈辱,毕竟这么多年,她真的信了,她真的以为她妈妈爱上了别人不惜抛下她和她爸爸私奔。

她也对不起她妈妈,她也是这么多曾经骂过她妈妈的人之一。

她恨的想杀了李丰,也想杀了自己,她觉得她人生就是一个地狱,她想和所有人同归于尽,尤其是李丰,还有*他的那些同伙,她一直喊叔叔的人。

第205章 205这准备意味着什么

关夏和庞乐安静的坐在位置上看着李淼泪流满面的叙述那些她痛苦的过往。

关夏看的出来李淼应该是秘密憋在心里太久了,她都不像是在录口供,而是在吐露心声,絮絮叨叨的,一句又一句,没提供太多线索和证据,反而仿佛将关夏和庞乐当成了可以信任的人,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完全坦露。

关夏和庞乐任她说了个痛快,直到她的眼泪都打湿了领口,情绪稍微稳定下来了,才追问道:“同伙?你说的李丰的同伙是指谁,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和李丰是什么关系。”

李淼像是早有准备,深呼吸了一口气,很是干脆的道:“我不清楚同伙有几人,但据我所知,至少伍兴贤是一个,还有一个叫伍杨的,他是跟李丰联系最多的人,还有李丰这些年说梦话,就会反复提过他的名字,但喊的不是全名,而是叫杨哥。”

关夏听的心中一动,她们花费这么多心思,总算是离目标近了一点。

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关夏严肃着一张脸继续问,“你还知道什么?这个伍兴贤和伍杨,你有证据证明你母亲被杀一案与他们有关吗?”

在关夏隐隐期待的眼神中,李淼却摇了摇头说:“我没有证据,但我通过李丰的梦话,还有他喝醉酒的一些话,我知道跟他们有关,我还知道是我妈妈撞破他们在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才被杀的,李丰在梦里一直哭着说,他不想杀我妈妈的,但没办法,妈妈不死他们就得死。”

关夏听到没有证据几个字就冷静下来了,看着李淼问,“你说你妈妈撞破他们在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什么事?”

李淼再一次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但我猜应该是杀人,因为李丰当年除了带着我妈妈的尸骨回乡,还带了一具别的尸骨回来,那具尸骨被埋在了李家村的祖坟,我是前几年知道的,还悄悄尾随李丰去看过,那具尸骨被埋在了别人的坟墓里,墓碑上刻的名字是李勉。”

听到李勉这个名字,关夏顿时想起了昨天戚白发在群里的照片,看来她们的推测对了一半,李松确实被杀害了,但并不是跟吕香梅一样被砌进了墙里,而是被埋在了李松的生父李勉的墓里,按照她们猜测的李丰的动机,这也是一种变相的落叶归根。

关夏又问道:“你听说过李松这个名字吗?”

李淼点点头,“我知道,李丰在孤儿院一起长大的几个兄弟之一,但后来了除了伍杨,其他人都没联系了。”

关夏听懂了什么,有些意外,看李淼对李松很陌生的样子,显然这些年李丰无论是说梦话还是喝醉酒,都从来没提过,那就说明在李丰的心里只对吕香梅愧疚,而对李松的死丝毫不后悔,那就很耐人寻味了。

李丰既然能对只有几年感情的妻子吕香梅抱有愧疚之心,那为什么会对从小一起长大,甚至是共过患难一起杀过人的李松这么冷酷呢?

要是李丰本身就是一个冷血的人倒也正常,但就关夏她们调查到的信息看,李丰勉强算的上是个重感情的人,那为什么会这样对李松呢?是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造成两人决裂甚至是彼此仇恨,还是说李松做了什么事,导致包括李丰、伍杨以及其他人在内,不得不对他进行灭口。

关夏思索了一瞬,突然觉得她们一直以来的重点有点偏差,比起吕香梅失踪案,似乎李松失踪案更能成为突破口。

这样想着,关夏对接下来要对李丰进行审讯更期待了起来。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要尽可能的从李淼口中问出更多有用信息。

关夏继续问,“你对伍杨这个人知道多少?”

听到这个名字,李淼的表情顿时又变得愤恨起来,紧紧咬着后槽牙,像是恨极了这个人,过了好几秒才咬牙切齿的开口,“他也是个杀人犯,跟李丰一样的杀人犯,就是他指使李丰杀了我妈妈,我好几次都在李丰说的梦话里听到他求他,求他给我妈妈一条生路。”

与李淼的表情相反,关夏心中很失望,看样子李淼对伍杨这个人知道的还不如她多,不过也对,李淼跟着李丰回李家村时还很小,还是个孩子,即使再聪明,有李丰在,也不可能真让她发现什么能影响他们的信息和证据。

要是有,那李淼就不会活到现在了,哪怕是李丰的女儿,关夏相信伍杨也能干的出来对她进行灭口的事。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关夏和庞乐对李淼反复进行问询,力图将李淼知道的所有信息都问出来,但让人无奈的是,很多消息和线索都是李淼的臆想和猜测,真正有实证能证明的不多,尤其是对伍杨,她表现的恨不得像对李丰一样也将他送进警察局,但却没有哪怕一个有力的证据证明他真的跟她妈妈被杀案有关。

对于李淼提到的不正常往来的证据关夏一开始还抱有期望,但随着李淼进行详细的叙述,关夏就只剩下了失望。

毕竟无论是李淼说的李丰经常跟伍杨偷偷摸摸打电话,还是伍杨时不时打来的大笔钱,都只能说明李丰和伍杨联系频繁,但不能证明他犯罪,因为无论是李丰还是伍杨对外表现的都是很重视家乡的发展,而且李家村是真的发展的很好,所以这两点不管是哪一点,都无法证明伍杨在背后教唆李丰犯罪。

关夏在心里想着,看样子整个案子最关键的部分都在李丰身上,但遗憾的是,李丰可是伍杨的铁杆拥趸,只看他干的出听伍杨的话将妻子吕香梅灭口一事,就能料到即使警方用上最有经验的审讯专家,也未必能从他口中问出能威胁到伍杨的口供。

一场审讯持续到快天亮,无论是关夏还是李淼都有些疲惫,看样子李淼该说的又都说了,实在交代不出更多的东西,关夏才让这场审讯进入尾声。

关夏问出了她心中疑惑的几个问题。

关夏看着李淼道:“既然你知道李丰将他带回来的两具尸骨埋在哪里,但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报警?”

李淼嘲讽的笑了一下,说:“你怎么知道我没报过警?其实我试着报过,我十六岁的时候,那是我第一次听到他说梦话,从他房间悄悄的回到我自己的房间后,我就睁着眼睛等天亮,我都计划好了,天一蒙蒙亮,我就会立即跑出村子,去报警,为了速度快一点,我还骑上了李丰的摩托车,但我还没出村子,就被村里的人拦下来了,他们都被李丰收买了,但凡我身边没有他,村里的人就会自动成为他的眼线,盯着我的一举一动,你以为我没想过办法吗?他能收买人,我也努力过找人帮我,但他把我看的太紧了,他把我视为他的所有物,除了他,他不允许任何一个人靠近我。”

关夏听懂了,也立即联想起了曾经在采摘园听到的两个李家村的村民聊天时提到过的,原来她十六岁那年并不是跟人情到浓时想发生什么,而是她想利用自己的身体去发展自己人,但最终也被李丰阻止了,难怪父女两个人的相处模式会这么奇怪。

一个偏执的爱着女儿,或许是透过她在偏执的爱着被自己亲手杀死的妻子,而另一个却知晓了所有的真相恨不得他死。

想通这一点,关夏又问,“李丰是从哪年精神状态不稳定,开始频繁去李家村的祖坟进行祭拜,这件事是不是跟你有关?”

李淼又笑了,但这次不是嘲讽的笑,而是得意的笑,她道:“这个我记得很清楚,从20年开始,也是这一年我通过他的言行举止和露出来的破绽推测出了他把我妈埋在哪里,既然我短时间内无法让他付出代价,但我至少可以让他不那么好过,最重要的是,那个家是他的家,同样是我的家,只要我在自己家里不出门,就没那么多眼线盯着我了,所以我想动一点手脚,还是很容易的,他没疯,但他出现了幻听和幻觉,再加上他年纪大了,做了太多的恶事,他就以为遭报应被厉鬼缠身。”

李淼说着笑容越发肆意甜美,“虽然厉鬼只是他的幻觉,但他的报应是真的,我不就是?他自以为能控制我一辈子,但他忘了孩子终归会长大,年富力强的人也终归会老去,他自认为能将所有秘密带到坟墓里去,但我偏要在他活着的时候将一切都揭露出来,他想老死?做梦,他这样的人,就必须被绳之以法,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真面目,他做过的一切恶事。”

李淼终于达成所愿,畅快的在审讯室里笑了很久。

等她笑完了,关夏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李丰在李家村还杀过几个人吗?”

李淼的表情意外又没那么意外,平静的说:“他都能杀了我妈,这世上还有他不敢和不想杀的人吗?就算哪一天他想杀我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等走出审讯室,外面天都亮了,金灿灿的朝阳透过玻璃照在光可鉴人的走廊上,关夏沉重的心情都没那么沉重了。

简单的跟旁观审讯的中年女警交谈了几句,等人走后,汪雨就立即上前一步说:“刚才许队打过电话,戚白和蒋哥在李家村的祖坟一共发现了四具尸体。”

关夏道:“也就是说,除了李松,李丰还杀了三个李家村的村民?”

汪雨点点头,“尸体已经运回分局了,本地的法医正在进行尸检,不过戚白说,四具尸体都呈白骨化,至少都死了两年以上。”

这一点关夏倒不意外,毕竟就她们这两天在李家村听到的消息,几名被李丰假借介绍工作为由骗出去实则杀害的李家村村民出去都是六七年前的事了,按李丰的行事作风,只怕前脚出村子后脚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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