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膜炎?费玛自己也挤到扶手椅里,迫使这个皮包骨的挑战者越发往角落深处蜷缩。他用一只胳膊搂住孩子那柔弱的双肩,执着地问:
“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迪米说。
“身上哪儿疼吗?”
“不疼。”
“我们俩在一起稍稍疯一点好吗?要么,你这会儿想上床睡觉吗?你母亲说过要给你服半片安定。你想听我给你讲个故事吗?”
“你已经问过了。”
费玛觉得忐忑不安。一件棘手的事,一件严肃甚至可能是危险的事正在他的眼前发生,而他此刻却一筹莫展。如果特迪此刻在这儿,他会怎么做呢?他将手指伸进白化病患儿的头发里抚摩着,一边咕哝着:
“但你显然感到不舒服。他们把安定放在什么地方?告诉我。”
迪米从他的抚摩中退缩出来,然后就像一只正在休息却突然被惊醒的猫儿那样溜开了。他踉踉跄跄地跑向另一只扶手椅,把自己埋在一堆靠垫中,只露出脑袋和一双鞋。他的一双眼睛在厚厚的镜片背后眨巴着。
费玛的焦虑开始变成惶恐,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他说:
“我要给你叫个大夫。但首先我们要量一量你的体温。他们把温度计放在哪儿了?”
“别在那里耍小丑了。”迪米说,“你干吗不看看新闻呢?”
好像有人扑面给了他一拳,费玛狂乱地跳起来,试图把电视机打开,可他摁错了按钮。他马上就意识到自己丢丑了,他后悔溺爱了这个孩子,于是对他吼叫起来:
“我给你六十秒的时间,你想好了再告诉我到底是哪儿不舒服,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把你一个人搁在这儿。”
“那你走好了。”迪米说。
“很好。”费玛厉声说道,一边还试图模仿特德的严厉态度,甚至他的口音,“我这就走。好。但在我走之前,我给你四分钟时间做上床睡觉的准备,就四分钟,这儿有钟。不许吵闹。要刷牙,要喝一杯牛奶,要换睡衣裤,服安定,等等。不要再搞什么荒唐表演了。”
“搞荒唐表演的人是你。”迪米说。
费玛走出客厅,来到特德的书房。他无意把这个生病的孩子撇在一边。但另一方面,他又不知道如何收回他的最后通牒,于是,他在特德电脑前面那把铺着坐垫的椅子上坐下来,也没有开灯,在那里敦促自己做一番理性的思考。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这孩子生病了,立即需要治疗;要么,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