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汤雅柔原谅了自家男人今天做的傻逼事,给了对方一个笑模样。 产后抑郁妈妈赌博上瘾爸爸和肉肉3 汤雅柔看不惯宴印归有时候花钱大手大脚, 但她不得不承认,宴印归大方的行事风格和不拘小节的性格也的确给他带来了一些好处,其中一点就是朋友多。 宴印归带着老婆儿子上打工的省城去, 人还在客车上坐着, 厂里和宴印归关系好, 住在外面的工友就打电话过来说帮忙找着房源了, 筛选过后留下了几间好的,和房东约好了时间, 只等宴印归去看房。 宴印归乐呵呵和电话那头的工友说完正事, 又保证说回去请客吃饭, 挂完电话,他一脸得意给母子俩说:“我们人还没到,房子就找好了,怎么样,我厉害吧?” 宴印归孔雀开屏似的对老婆抛媚眼, 被老婆嫌弃地瞪了一眼, 只得退而求其次,侧头问怀里的胖儿子来获得成就感:“儿砸, 爸爸厉不厉害?” 肉肉比汤雅柔配合一些, 笑眯眯点头说:“爸爸厉害~” 得到儿子的夸夸, 宴印归被老婆打击到的一颗心瞬间复原,抱着儿子狠狠嘬了两口,把那肉鼓鼓的脸颊吸出血盆大口似的红痕, 然后继白眼之后,又挨了老婆一巴掌。 “嘶!”宴印归吃痛, 但他只敢像小媳妇那样搓胳膊,不敢凶老婆。 汤雅柔把肉肉抱过去, 用湿巾细细擦洗肉肉脸颊上的红痕。 糙老爷们,脏得很,下嘴也凶,看看都把肉肉漂亮的小脸蛋亲成什么样了。 肉肉倒是不在意,只知道在妈妈给他擦脸的时候傻乐。 汤雅柔有些晕车,给肉肉擦完脸之后,脸上的表情就不大对劲。 肉肉看出来,担心问:“妈妈,你不舒服吗?” 汤雅柔朝着肉肉安抚性一笑:“没事,妈妈就是有点晕车。” 一听妈妈晕车,肉肉扭扭小屁股就从妈妈怀里爬向爸爸怀里了。 妈妈不舒服,他不能再让妈妈一直抱着他。 宴印归接过儿子,从背包里拿出酸溜溜的话梅糖,撕了一颗喂老婆嘴里,再剥了一颗橘子,清香的橘子皮拿给老婆闻着玩,橘子肉则是自己和儿子一人炫了一半进嘴里。 害怕老婆忍不住会想吐,宴印归又扯开一个黑色的塑料口袋举在老婆的嘴巴下面。 汤雅柔:…… 本想夸这个男人变得体贴温柔了,结果一转眼就又干不靠谱的事。 她本来还不想吐的,看着这个塑料口袋莫名就想吐了。 又瞪宴印归一眼,汤雅柔拍开那个提溜着塑料口袋的大掌,含着糖闭眼休息。 眼不见心不烦。 宴印归搓搓手背上的红痕,不敢问老婆怎么好好的又打他。 看完全程的肉肉小大人似的叹气,小声语重心长道:“爸爸,妈妈不喜欢这个口袋啦。” 宴印归后知后觉:“是吗?” 他在脑海里复盘了一下,好像还真是儿子说的那样。 男人尴尬轻咳,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转而把那个黑色塑料口袋揉吧揉吧塞进背包里。 后半程,父子俩都很安静,因为怕自己出声吵到老婆/妈妈休息。 许是两人的自觉让汤雅柔心里舒畅,她直接一觉睡到了下车。这一趟,她不仅没吐,下车之后反而感觉还挺心旷神怡。 要知道,她以前可是很晕车的,坐这么远的距离,怎么也要吐个两三次才到地方。 一家三口按照工友给的地址找过去。 因为宴印归上班的工厂是在郊区,周围能租的房子不是自建房,就是新修的高楼。宴印归预算低,工友直接给找的就是周围居民自建的小院。 小院是专门修建起来出租的,有一定年头了,虽然是水泥建造的,但墙体外面没有贴瓷砖,屋子里也没贴地砖,地板直接就是浇筑后抹平的水泥地面,小楼整体不高,最高层也才七楼。 房东把还没租出去的几间房都领着三人挨个去看了,都是小院里同一栋楼的,看下来速度很快。 最后汤雅柔做主,选了那间在一楼的套一。 小院周围没有什么其他的楼,也没什么高的植株,所以一楼的房间光线也很敞亮。 汤雅柔之所以选一楼,除了敞亮之外,她还想着一楼不用爬楼梯,更方便,对于三岁的肉肉来说,也更安全。 而且其他楼层的都是套二,肉肉还小,不需要单独住一个房间,对于她们一家三口来说,套一最合适,也最划算。 套一空空旷旷的,除了墙角处一张一米八的床,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厕所、洗浴、厨房,也都在外面,是整个院子合用的。 地理位置和设施都不好,房租自然也就很便宜,一个月三百块钱,水电气另算,押一付一。 宴印归把一个月房租交了,领了两把光秃秃的房门钥匙。 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他们一家三口暂时居住的家了。 汤雅柔左右看看:“房子里啥都没有,全都需要重新置办。” 看出老婆舍不得花钱,宴印归安慰她:“没事,我们自己买的话,到时候搬家也可以带走,而且有些东西用别人买的,也不安心,还是自己买的用着舒坦。” 汤雅柔想了想:“也是。” 于是两人忙碌起来,先是在小院附近的超市去买了一些必需品,什么锅碗瓢盆之类的,棉被宴印归厂里宿舍有,便没买。 然后两人带着肉肉又摸索找到不远的一个二手市场,用很便宜的价格买了一个二手衣柜、九成新的电风扇…… 反正就是缺啥买啥。 第一天时间不够,汤雅柔也不确定有没有买漏的,想着先买这些吧,要是发现缺了什么再买就是,反正住的附近什么都有卖的。 汤雅柔带着肉肉在屋里打扫卫生,摆放今天买回来的东西,宴印归则去厂里员工宿舍把自己的家伙事都搬回来。 汤雅柔看到那一床看不出本色的被套和床单,沉默了。 肉肉嗷一声抱住宴印归的大腿:“爸爸,你以前住的地方是垃圾堆吗?你好可怜~” 眼见汤雅柔脸色越来越不妙,宴印归一把捂住自家儿子的嘴。 他尴尬又心虚笑笑:“一个人睡,上班累了就犯懒,不想洗床单被罩。” 汤雅柔没说话,沉着脸把那四件套拆了取下来,丢到地板上。 汤雅柔用洗衣粉水擦洗干净,又用清水复擦的地板看起来反而比那脏兮兮的床单被罩更干净。 棉絮有床单和被罩的遮挡,倒是干净的,汤雅柔直接垫床上了。 铺好棉絮,汤雅柔把床单被罩丢盆里,洗衣粉也放进去,端起就走。 宴印归抬手想去抢:“雅柔,你晕车不舒服,我来洗吧。” 汤雅柔反问:“你能洗得干净?” 宴印归觉得自己喉咙又痒了。 他嘴巴实诚道:“不,不能。” 汤雅柔便抢回盆,冷声道:“我去洗,你去做饭,肉肉都饿了。” 肉肉捧着肚皮,重重点头:“是勒,宝宝饿了~” 宴印归揪揪儿子胖乎乎的小脸。 等汤雅柔端着盆走了,宴印归一把薅起刚才幸灾乐祸煽风点火的胖儿子,一顿吸肚皮,用胡茬扎小胖脸。 肉肉一边抱着宴印归的脖子,一边仰着脑袋往后躲,奶声奶气的声音带着笑音:“爸爸不要哈哈哈……好痒……好扎……你再弄我,我喊妈妈了!” 宴印归秒停。 “臭小子,就会用你妈来吓唬我。我还是不是你爸爸了?刚才你妈那样瞪我,你不仅不帮我说话,你还跟着一起阴阳怪气嘲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