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将这些酸苦带给陈玉,索性摇摇头,骗她,“就为了这事。”
陈玉静了片刻,冷峻开口,“女子本就艰难,嫁过去前就已知他的品性,何至于勉强自己?”
“。。。。。。先生已经知道了。。。。。。”林纾顿觉有些难堪,可也是无奈,只能凄苦地垂下头。
陈玉冷哼一声,“哪里能不知道,那泼才四处败坏你的名声,现在满京里谁都以为你们已有肌肤之亲,便是你想退亲另嫁也是不成了。”
陈玉顿了顿,“他就是打的这个主意,以为吃定了你,你决计没有应对之法。”
被戳到痛处,林纾险些落下泪来,强压了这么些时日的委屈悉数被揭发出来,犹如烂疮之上的结痂被揭开,内里还是溃烂的,一片腐蠹。
她泣不成声,掖着眼角痛痛快快哭了一场。
陈玉稳端的性子在这一刻也是再也忍不住了,将她揽进怀里,不由的唉声叹气。
良久发泄,林纾稍稍缓和过来,陈玉母亲一般柔和地替她顺着背,两人相依在一处,场面动人。
林纾忽而叹息一声,颓丧道:“左右这一生十分短暂,我便过去挨日子就是了,左不过不受夫君喜欢,如同在闺中一般清闲就好。”
陈玉骂她傻,“过了府你便是主母,就算不争不抢,也在不知不觉中挡了很多人的路,凭你这样的性子,哪里还能活得下去。”
林纾直起身来,眸子瞪得很大,“她们还敢暗害于我不成。”
陈玉替她挑开泪水沾湿的额发,“君子无罪,怀璧其罪,后宅之中哪有安宁的时候,你占着那个位置,在旁人看来,就是有罪!”
林纾瞬间慌了神,面色发怔,“那可如何是好,干脆我一头撞死算了,也能图个一了百了。”
“傻孩子!”陈玉点了点她额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我教你识礼,难道便是用来自戕的?人可为国死,可为父母死,可为自己死,哪有为那种男人死的道理。”
她顿了顿,“再说此事并非毫无转圜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