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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反抗最激烈的人，大概……半年左右吧，后来……”庞安生脸上带着木然，那是一种被摧残认命后的妥协，“他疯了”。

陆唯逸瞥了他一眼，庞安生看不懂眼神的含义，想讨好的笑笑，可置身与这个环境又实在笑不出来，只能避开。

“融合药剂发挥作用的时候……特别痛苦，就像是身体里的细胞被融化……”庞安生忍不住抱紧了自己，牙齿不自觉的在颤。

这是创伤后的应激反应。

陆唯逸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宁远这个军人一清二楚，立即大声转移他的注意力，“这里面人都还有救吗？”

“……不知道”庞安生反应有些慢，“我们夺取研究院后想让他们重新研究试试，无论是恢复成为人类，还是彻底变成动物，总比这样不人不鬼好”。

随着他的视线看去，他们从箱子里看到长着钳子的的螳螂顶着个人脑袋，长着蜘蛛脚上身却是人，还有一只与蜈蚣融合后半边身子是蜈蚣形态，另外半边却是实打实的人形，明明完全不同的体态甚至肤色，就那么被完美的融合成一体，看起来诡异又和谐。

他们一个个躲避在箱子的最里头，生怕被人看到一般，即便昏迷着也尽可能将身体蜷缩起来，这是个没安全感的姿势，不过想想也不奇怪，在这样的地方哪里来的安全感。

打量了一圈，陆唯逸朝着下一个走去，旁边依旧是些半成品，连着好几个，庞安生最终道，“这里面都是已经能成功转换形态的”。

他们进去看了一眼，里面的昆虫体格比正常虫子稍微大一些，除此之外没什么区别，说是人形转化而来，还真看不出来。

陆唯逸又问出了之前询问过的问题，怎么能看出他们是原始的昆虫还是被改造后的人。

“这里有检测仪器，原理我不清楚，但是测过之后能看出来”庞安生这次没隐瞒。

“他们已经能转换了，你们怎么还关着？”宁远问。

“他们还没能达到随时转换，有些需要一定的时间间隔，有些是身体部位的转换达不到统一……”见宁远没明白，他扫视一圈，带他们走到了一只蝉跟前，打开旁边的记录册，翻到了最后。

上面清楚的写着，转换身体和脑袋之间需要间隔两个小时才能完成。

“……”陆唯逸。

“这还不算成功，或者说，至今为止还没有完全达到他们成功的存在”。

“那你们？”

“我们也不算，他们所谓的成功是随时能在动物与人体之间转化，不受任何限制，我们这些转换的时候会非常痛苦，而且频繁转化很容易死亡”。

几人说着话走到了之前被几只巨大的变异动物拦路的地方，其中那条蛇已经恢复成了人形，周身像是有粘液一般湿哒哒。

“这是这里的安保？”宁远问。

“对，成为实验体后，他们被注射了动物的融合基因”。

宁远语气奇怪，“你们一群小型生物，却由着给他们注射食肉动物的基因？”难怪你们会再被压制下去。

庞安生苦笑，“昆虫的基因融合已经被列为失败品，他们……普遍寿命都很短，融合的再成功也活不了多长时间”。

“这里最初设立就是想研究有助于战斗的兵器，靠着这些一脚踩死一群的虫子……呵呵……这个实验早就被取缔了，我们也是不想看着那些还有气的人死，这才想办法维持着他们的命”庞安生说到这里低喃道，“也维持不了多久了”。

“嗯？”宁远。

“各种药剂的研发需要原料，我们没那个实力，只能先紧着更有希望活下来的人”。

三层转了一圈，庞安生带他们去了四楼，规模相似，只不过这里都是些体型更大些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