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遇伸手舀了一碗冬瓜排骨汤, 放在他的面前。
“给,吃点排骨, 以形?形。”
去TM的以形补形。
裴清越:好生气!想摔筷子!想摔碗!
他磨了磨牙,恶狠狠的盯着苏遇, 好半天才咬牙切齿夹向面前的清汤寡水。
路回和傅笙都快要憋不住笑了, 要搁平时, 他们老大早就撂筷子,掀桌子了。
还吃?吃个锤子,谁都别吃了。
现在倒好!脾气没发出来,还得忍气吞声的吃饭。
真是苦了他们老大了, 堂堂A一区的老大, 居然还要受这种委屈。
太惨了!
一顿饭吃完, 几人出了饭店,时间也不早了,准备回学校。
临上飞行器时,苏遇却停住了脚步,他的目光落在街道对面某个贴着旺铺出租的店面上。
这一个多月里他把基础药材都弄清楚了,那些做药膳的相对应的药材也都被他找齐,并教熟了秦岳,开药膳店的计划已经可以提上日程了。
那么首先要做的就是找一个好门面。
对面这个就好像很不错,位置在C三区五条主街道之一的玄武街边上,这一条街道上人很多,旁边有小区,有办公楼,有商超,流量很大,很适合开餐馆。
苏遇顿了顿,跟身旁的人打了个招呼,让他们稍等一下,然后飞快跑了过去。
傅笙见着飞快横穿马路的人,忍不住问:“老大,苏遇要做什么?”
“不知道,你们在这等,我去看看。”裴清越也跟了过去。
只见苏遇掏出终端,对着门上那个出租的纸条上留下的号码拨了过去。
“你好,请问门面出租是吗?每年的租金大概是多少呢?”
“三十五万。”对面房东回答得简短扼要,他的声音又粗又大,想象的出,对面的人一定是个又高又大且脾气急躁的中年男人。
苏遇小心翼翼问:“请问可以少吗?”
“不可以。”房东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他的这个位置很好,不愁门面租不出去,所以一听到讨价还价就烦。“就我的这个地理位置,三十五万已经是良心价了,还跟我讨价还价,要租就租,不租拉倒。”
有一说一,这个地理位置确实好,但是手头上没这么多钱啊!
苏遇顿了顿又耐着性子好脾气的问:“请问可以用分期付的方法交房租吗?”
“分期付是个什么东西?你跟我闹着玩呢?”对面房东的声音语气已经烦到了极致:“还有事没事?我挂了。”
“哦哦!好的,谢谢你,麻烦你了。”
苏遇挂了电话,顿了顿,转身,才发现裴清越站在他身后。
“你想要租这个店面吗?”
苏遇沉默了一下,然后缓缓道:“我就问问看。”
裴清越抬头看了一眼,漫不经心道:“这个店面有三层楼,按照房东那张出租纸上的信息看,这店面的进深还有宽度都不错。最主要的是这个地方地理位置也不错,人流量还蛮多。”
“嗯,是挺好的,但是有点贵。”
三十五万!
爸爸所有的钱都掏出来,也只有三十六万。总不可能把这笔钱的一大半都拿来付房租了,那开店后续需要的费用就太少了,装修,进货,中途各种□□,还要请员工,都是一笔很大很大的开销。
算了,看看有没有便宜一点的。
苏遇叹了一口气,转眼又笑盈盈的:“走吧,快要上课了。”
“苏遇,”裴清越叫住他。
“怎么了?”
“你缺钱吗?我……”
苏遇一怔,飞快打断他的话:“不缺。”
裴清越很有钱,他知道,但是他跟裴清越的关系还没好到可以谈钱的地步,他们现在顶多算普通朋友。
朋友之间最好不要谈钱,除了家人,任何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如果跟钱扯上关系的话,那就不纯粹了。
“嗯。”裴清越也没多问,看了他一眼,又回头看了一眼,缓缓抬脚跟了上去。
*
第二天是周末,经过这一个多月的熟悉,秦岳把药膳已经摸了个通透。
各种食材与药物的搭配,以及药物的分量,熬煮的时间,功效,口感等等等等,全部学了个清清楚楚。
在家反正闲着也没什么事,就带着苏遇和秦时安都出了门,出去看看,也顺路瞧瞧有没有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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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的门面。
下午出的门,天快黑了才回来。
看了一天的门面,回到家后的父子三人都有点笑不出来。
位置好的,价格太贵。
价格便宜的,位置不好。
晚上随便吃了一顿,秦岳坐了一会,才重新挂上笑脸,“明天爸爸再出去看看,实在不行,再摆两年摊,赚点钱再开店。”
“好。”苏遇点头,他也会努力长大赚钱。
凡事慢慢来,别着急。
晚上都快要睡觉的时候,苏遇的终端突然响了起来,垂眸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苏遇顿了顿,伸手接了起来:“喂!您好。”
“你好,我是玄武街那个旺铺出租的房东,你昨天中午还给我打过电话的,记不记得?”
“啊?”苏遇一愣,连忙点头:“记得,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是想要租我的铺面是吗?”
“我是有这个想法,但是您的店面太贵了。”
“我的位置好嘛!贵一点是应该的。”房东的语气和昨天白天相比,简直是两个极端,昨天不耐烦的紧,现在听上去和蔼可亲,笑盈盈的。
苏遇怔了怔,连忙道:“是的,您的店面那个位置确实很好。我不是嫌您的店面贵,而是我们手里没那么多钱。”
“这样啊!那我问一下,如果你想租的话,你最少要租几年?”
苏遇想了想:“十年。”
“好!爽快!我看你也是个老实的,我就给你放宽一点条件,当然钱是没有少的,毕竟我这个位置确实挺好,但是可以用你的那个什么分期付的方法。”
那边停顿了片刻,又接着道:“你分几期?付多少?”
苏遇想了想,挠头:“我们手里的活动资金不多,最多十万。所以上半年最多只能付十万,然后下半年看生意。”
“下半年生意好,才能补上,生意不好的话可能还得往后面拖拖,拖到第二年。”
药膳这个东西虽然带了个药字,但是到底是食物,不可能那么快见效果,起码得一年之后,客源才能稳定下来,这还是保守估计。
苏遇说着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所以,我希望……租房的头两年的租金,分成七期付,每次付十万。”
苏遇说着说着,声音越说越小了,就在他怀疑房东会不会一气之下,又挂电话的时候,那边竟然笑眯眯道:“也行,就按你说的办,你上半年就付十万,下半年再看你的生意做调整,还不稳定的话就拖到第二年。分几期随便,反正等你生意做起来之后,再把剩下的都给我,你看可以吗?”
“当,当然。”苏遇都听愣了,这个房东看上去脾气暴躁,嗓子又粗又大的,结果却是个面冷心热很好说话的大好人!
“有空出来签个合同。”
“好的,谢谢。”
苏遇激动得有点睡不着,开门走出去就把这件好事告诉秦岳。
秦岳一脸懵,世上居然还有分期付这种玩意儿,重点是对方房东竟然还同意了!
他反应过来后,瞬间喜上眉梢,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
父子俩合计半天,怕夜长梦多,第二天一早就把房东约出来面谈。
那房东长得跟苏遇想象出来的一模一样,又高又壮的一个中年男人,眉毛又粗又黑,嗓音又粗又大,跟个扩音喇叭似的,但脾气竟然出乎意料的好。
都没提多余的条件,就跟昨晚谈的一样,轻轻松松就把合同给签了下来。
等秦岳拿到钥匙,走到玄武街,打开门,看着楼上楼下三层,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半天都跟做梦似的。
老实说,就这位置,就这人流量,他卖饺子都能发财。
中午吃了饭,父子二人就拿着工具来打扫卫生。
害怕接下来的预算不够,整整三层楼,也没请人,就准备自己搞卫生。
苏遇正擦着玻璃,远远听见有人叫他,声音过于熟悉。
他低头一看,裴清越跟傅笙路回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楼下。
初春的艳阳穿过街道绿化上榕树嫩绿的枝叶,明明暗暗拓印在裴清越身上,溅起一层斑驳绚丽的光影。
少年身形颀长,眉尾稍稍上挑,桀骜的神情下分明是遮掩不住的笑意。
苏遇连忙开窗跟他打招呼:“裴清越,你怎么在这里?”
“出来溜一圈,你呢?”裴清越仰头问:“你又怎么在这里?”
苏遇忍不住笑:“爸爸的饺子摊没了,想重新开个店,然后就租在这里,你觉得怎么样?”
“很好,眼光很不错。”裴清越长腿一迈,带着傅笙路回上了楼,跟秦岳打了招呼,上下看了看之后,才站在苏遇身后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苏遇愣了愣,把手里的毛巾递给他,“擦玻璃会吗?”
“不会。”裴清越把毛巾塞傅笙手里:“但是,傅笙会。
傅笙:???”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吗?”裴清越继续问。
苏遇眨眨眼,又晃了晃扫帚:“扫地会吗?”
“不会。”裴清越把扫帚塞路回手里:“但是,路回会。”
路回:……
裴清越:“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苏遇抽了抽唇角:“算了,你刚出院,别做了。”
“有道理。”裴清越捂着胸口装模作样的咳了咳,“我才刚出院。”
苏遇忍不住好笑:“我下楼去给你找条凳子。”
等他一走,一旁的傅笙、路回一脸茫然的盯着各自手里的抹布和扫帚,问:“老大,你出门之前不是信誓旦旦的说,要带我们出来玩点新鲜的?”
“对啊!”裴清越毫无负担的扬了扬下巴:“擦玻璃不新鲜吗?扫地不新鲜吗?我觉得挺新鲜的。”
傅笙、路回:???
呵!
呵呵!
真TM够新鲜!——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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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预计父子俩要三天才能搞完的卫生, 结果半天就搞完了。
秦岳回家对着苏遇把裴清越那哥仨一顿猛夸,从上到下硬生生夸了两小时。还顺带夸苏遇交朋友的眼光真好。
第二天,更是早早起来包了满满几盘子的肉馅饺子, 还打了鲜豆浆,让苏遇带给他们。
苏遇提了满满两袋早餐坐电车去了学校,在校门口就撞到了那哥仨。
“裴清越, 你们吃早餐没?”苏遇晃了晃手里的饺子:“今早我爸爸特意给你们包的,饺子皮是现擀的,肉是现剁的,都老新鲜了,说谢谢你们昨天的帮忙。”
苏遇说完, 拿起一份饺子递给裴清越。
又拿起另一盒饺子递给路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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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同学,这是给你的, 我爸说你老勤快了,昨天扫地扫的超干净的, 油光水滑的,跟打了蜡一样。”
“是, 是吗?嘿嘿∽”路回接过饺子,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苏遇又拿起一盒饺子递给傅笙:“傅同学给你, 我爸说你也老厉害了, 把那玻璃窗子擦的透亮透亮的, 蚊子爬上去打滑,苍蝇爬上去得拄拐杖。”
“哪有那么好。”傅笙被夸的脸都红了。
“就有那么好。”苏遇顺手把豆浆也给了他们:“还有豆浆也是我爸爸给你们现打的,很新鲜的。给,辛苦你们啦!”
“不辛苦不辛苦。”傅笙路回连忙又接了豆浆。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昨天搞卫生搞得有点酸的手臂, 这一下子竟然都不酸了。
诶嘿嘿嘿, 你说神奇不神奇。
一旁原本扬着下巴大刺啦啦站着的裴清越听到这里, 一直漫不经心挂在唇角的笑,好像有点挂不住了。
艹!他昨天啥也没干,难怪不夸他。
然后就看见苏遇笑着说:“对了,裴清越,我爸爸也夸你了。他说你老好看了,长得跟个明星似的,要形象有形象,要气质有气质,你往那一坐,他干活都不累了。”
裴清越:……
谢谢啊!真会夸,下次别夸了。
傅笙和路回要笑死了。
见过会夸人的,没见过这么会夸人的,公公平平,一个也不落的。
四个人一前一后进了教室,早餐吃完,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上课铃就响了。
老师才拿着教案进教室,裴清越就已经非常熟练的从课桌里掏出那个带着猫耳朵粉蓝色的毛茸茸趴趴枕。
他最受不了这种碎碎念,一听到老师说话就跟听到老和尚念经似的,就想睡觉。
苏遇没管他,一边听课,一边填初级药剂师考核需要提交的资料。
然后第三节课休息的时候,抽空送去了本校的药剂师等级考核院。
他准备这周五,就去把初级药剂师证给考了。
把资料提交了之后,匆匆忙忙赶回来,然后才发现教室好多人,堵了个水泄不通。
一问才知道,大荒山上受伤的学员大部分都出院了,这会儿约着其余的人,一起来给苏遇道谢,顺便也感谢一下裴清越。
裴清越被堵在座位上,满脸的不耐烦,可人家是来感谢他的,生气又不好生气,走又不好走。
这会儿看见苏遇,眼睛都亮了。
“苏遇,快过来。”裴清越朝苏遇招手:“他们是要来谢谢你的。”
赶紧让他们谢了,谢了赶紧走,围在这里烦死了。
苏遇迟疑的走过去,才发现桌上摆满了东西,有人往他手里塞卡,塞钱,塞各种各样的东西。
“大荒山上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们全都得玩完,太感谢你了。”
“对对对,这些东西你都收下。”
苏遇终于明白裴清越为什么头大了,搁他他也头大。
“同学一场,都是应该的,这些东西我不能收,你们都拿回去吧。”
“不行,你都救了我们的命,送点东西是应该的,必须拿着。”
推推拒拒了一轮又一轮。
苏遇求助的看向裴清越,裴清越将耳机一塞,帽子一戴:“是你的事,别看我。”
苏遇头大,转身继续拒绝:“东西我真的不能收,拿回去吧,都是同学,我只做了我该做的。你们的心意我收了,但是东西我真的不能收。拿回去好吗?你们这样真的让我很为难。”
学员里其中一个说:“东西不收,那你总得让我们做点什么,要不然我们心里不踏实。”
“对啊!”
苏遇脑仁有点疼,想了好半天,才眼睛一亮道:“我爸爸在玄武街开了一家药膳店,下个月月初准备开张,你们有空的话,可以麻烦宣传宣传吗?”
“有空有空。”“当然可以。”大家七嘴八舌的回答:“这都是小意思。”“我到时候去捧场。”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就要麻烦大家了。”
人终于散了,空气都流畅了许多。
等人一走,旁边的裴清越立马取下了耳机和帽子,悠闲的坐了一会儿,突然问:“今天下午有球赛你去吗?”
苏遇瞥了他一眼,想到他刚刚十分不义气的行为,顿时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不去。”
裴清越挑眉:“不去算了,我还懒得给你占座。”
呵!谁稀罕!
*
下午下课后,苏遇原本准备去后山的实验田,结果在半路上碰到了白砚书。
白砚书一看到他,仿佛就看到了救星,死活不让他走,硬拉着他去选曲。
白砚书为了那个暗恋了八年的对象,准备在校庆的时候露一下脸,让对方认识他。
那暗恋对象选修的是古典乐系的,所以他纠结了好久,在苏遇的建议下选了古琴。
乐器选完了,这会儿准备选曲了。
结果又把选择困难症的人又难住了,看到苏遇后,简直看到了救星。
苏遇无奈挠头:“你都在暗恋人家了,那肯定是选《凤求凰》啊!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合适了。”
白砚书更挠头:“我找的老师给的曲目里没有《凤求凰》啊!《凤求凰》是什么意思?”
“相如知而作是曲,附琴歌以挑之。”苏遇想了想答道:“意思就是表达人对爱情的追求与渴望。”
“!!!”白砚书:“好适合我,就它了。”
低头往终端上一搜,没有,终端上透明的显示屏上显示《凤求凰》是古地球时期的曲子,但是时过境迁,那首曲子已经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白砚书一愣:“完了,没有,这咋办?”
“我会一点。”
白砚书一愣,天!!消失的乐曲,苏遇居然会。
这要是让他学会,然后在校庆上弹出这首消失的乐曲,那还不得一鸣惊人,立马引起他暗恋对象的注意。
白砚书可怜兮兮的看向苏遇:“苏遇,小遇,遇遇,遇宝,求求你了,你能不能教教我?”
苏遇怔了怔,朋友有难,他是愿意帮的。
但是白天的时间拿来学习都不够,真的没有时间再去交白砚书的乐曲了。
主要是这不是一下子的时间,教会一首曲子是一个很漫长很漫长的过程,他没有那么多时间耗在这个上面。
苏遇迟疑道:“我白天没空啊,我很忙的,只有晚上才有时间。”
“那你就晚上教我,我晚上来找你,来你家找你,方便吗?”
“我倒是方便,看你方不方便,我家住的比较偏。”
“没关系没关系,住哪都行,我超方便的。”白砚书差点没感动到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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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遇,你就是我的神,我何德何能,有幸能做你的朋友啊!啊啊啊啊!太好了……”
苏遇好笑:“哪有那么夸张。”
“就有那么夸张!就有就有!”白砚书说的矫情死了,但配上他圆圆乖乖的脸,和唇角浅浅的酒窝,一看一个迷糊,可爱死了。
苏遇往他脸上揉了一把,笑:“嗯嗯嗯,你说有就有,你开心就好。”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白砚书道:“对了,今天有球赛,我们去看吧。”
苏遇想了想,这个点迟不迟,早不早的,再去后山也没什么意思了,于是点头:“好。”
俩人结伴去了球场。
球赛刚刚开始热身,他们来的不算早,但运气好,虽然没选到位置最好的前排,但是也找到了视野还不错的中间位置。
球员热身完,球赛开始了,在观众的掌声和尖叫中,上半场打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一场球赛打完,中场休息。
裴清越一眼就在人群里看到了苏遇,瞬间就得意的扬起了眉毛,这家伙还说不来,结果呢,又来了,口不对心的。
“老大,你的水。”傅笙一边给他递水,一边问:“老大,你在看什么?眼睛都直了。”
“看好看的。”一旁的路回笑眯眯道:“老大不需要你的水,苏遇会给他送。对吧老大?”
“闭嘴。”裴清越刀了他一眼,嚣张的眼神底下却是满溢而出的笑色。
又抬头看了看,苏遇坐的位置有点远,嘶!早知道应该提前给他占个座的。
等等!球都打完了,他怎么还不动啊?
对面的苏遇还在跟白砚书聊天。
白砚书夸道:“有一说一,裴清越这家伙打的真的不错。”
苏遇点头,“是挺厉害的。”
“上半场打完了,你还不去送水吗?”
熟悉的送水环节又到了?这是这个时代特定的节目吗?
苏遇果断摆手:“我没带水。”
“我带了,”白砚书从书包里翻出一瓶水塞到了苏遇的手里:“给,去送吧。”
“不去。”苏遇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队里有水喝,干嘛非得送啊!”
垂眸就见裴清越站在赛场上,身边一堆的人往他手里塞水,但他就不接,抬眼看着苏遇的方向,看看看着脸色慢慢就变黑了。
“去吧,小霸王要生气了。”白砚书把水塞苏遇手里,把他推了出去。“快点去,快点去。”
苏遇莫名其妙,生气了?他生哪门子气?
不送水还能生气,这不搞笑吗?
可人都被推出来了,拿着瓶水站在过道中间也挺尴尬的。
苏遇无可奈何的走了下去,站在赛场边看向围在人群里的裴清越。
裴清越黑着脸看了他半天,然后绕开人群走了过来。
苏遇将水递给他:“给,喝水。”
“不喝。”裴清越老不爽的瞪了他一眼。
“真不喝?”苏遇茫然,不喝水他过来干嘛?
“不喝就是不喝,谁稀罕喝你的水。”
呃?这语气怎么好像真的生气了?
苏遇一愣,小霸王太过喜怒无常,真是怕了他了。
他连忙把瓶盖扭开,往裴清越手里塞:“我稀罕,我老稀罕你喝我的水了,求你喝点。”
“你都求了,那我勉强喝一口。”裴清越冷哼一声,极不情愿的接过他的水,喝完还瞪了他一眼。
这个笨蛋,追人都不利索,烦死了!——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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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遇送完水, 一脸无语回了座位。
行,下次来看球赛还得记得买水,否则这小霸王莫名其妙就会生气, 惹不起惹不起。
下半场球赛开始了,看了一会儿,一旁的白砚书扯了扯他的袖子, “苏遇,你今晚方便吗?我可以去你家吗?”
苏遇点头:“可以,我都方便,你随时都可以来。”
白砚书还是忍不住问:“你家里人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不会,我家就我爸爸跟我哥, 他们俩都很好处,不会有意见的。”
“好。”白砚书点头, 俩人又看了将近一个小时,他用手戳了戳苏遇:“球赛快要接近尾声了, 也没多大看头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拿琴?拿完琴, 我就直接跟你回你家。今天跟着你熟悉一下路线,明天我就可以自己去你家了。”
“好。”苏遇点头:“你的琴在哪里?”
“原本放在琴室的, 但是我想着今天要去你家, 中午我就放去了教室, 我们直接去教室拿就好了。”
“嗯,那走吧。”
两人离席,踩着暮色中的夕阳回了教室。
白砚书从墙边的柜子里拿出了自己的琴。
教室一个人都没有,白砚书一时兴起, 把琴包拉开, 将古琴放到课桌上。
“苏遇, 你可以把那凤求凰弹给我听一遍吗?”
“当然可以。”苏遇双手抚琴,试了一下手感,闭着眼睛想了一下曲谱,然后信手弹开。
在凌云派里,他的身份是炼药师,但是每日学的不单单只是练药。
凌云派有剑修,有符箓师,有阵法师,有御兽师,他们要学的也不单单只练剑和御兽、符箓、阵法。
他们也要学天下五学,琴棋书画,刀枪剑谱。
用大长老的话说,凌云派不产废物,不出文盲,作为一个修仙者,该有的逼格还是要有的。
他一直对大长老的话都不置可否,但是当事情真的走到这一天的时候才发现,多学的每一样东西都有用。
已经快要到夏天了,早上天亮的早,晚上天黑的晚,都这个点了,天还没有黑,天际上还遥遥挂着红彤彤的晚霞,树枝摇曳,耳边却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温热的风夹杂着树叶的味道从耳边刮过,别有一番风味。
不少人停住了脚步,听了一会儿才离开。
沈观南顿了顿,没离开,循着琴音走到教室外,透过玻璃窗往里看。
天光淡薄,最后的一抹夕阳从窗外拓入,仿佛碎开的琉璃玉,微波晃漾。
苏遇抚着琴坐在那抹斑驳陆离的碎光中,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他专注的弹着琴,如鸦羽般乌黑的长睫微阖,指尖在琴弦上跹跶起舞,悠扬婉转的琴声从指尖下如流水般缓缓倾泻。
画面太美,沈观南一时忘了呼吸,他原本只是想过来看一眼,结果现在已经走不动道了。
一曲完毕,苏遇长吁一口气,“好久没弹了,有点手生。”
“哪里!!明明弹的很好很好。”一旁听的白砚书惊得下巴都要掉了,“苏遇,你怎么弹的这么好!比我找的老师弹得还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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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遇好笑:“哪有那么夸张?”
“就有那么夸张。”白砚书把琴放入琴包,斜背在背上:“我一定要努力赶上你,然后在校庆上一鸣惊人。”
“好,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苏遇拍了拍他的肩,“到时候让他惊掉下巴,恨自己为什么没能提前八年认识你。”
白砚书脸色微微发红,有点子羞涩,但还是用力点头。
两人准备回家,苏遇的终端响了起来,接起来就听到了裴清越不太耐烦的声音:“人呢?你跑哪去了?”
“在教室。”
“天黑了,来校门口,我送你回家。”
“哦。”苏遇挂了通话,和白砚书一起出了教室门,转头就看见沈观南站在门口。
苏遇被他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
“路过。”
苏遇“嗯”了一声,牵着白砚书绕开他往外走。
沈观南跟在他身后笑道:“苏遇,我送你回去。”
“不用。”苏遇摇头,奇怪道:“我为什么要你送?沈观南,你没事吧?”
“就当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苏遇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救过你?我怎么不记得了。”
“大荒山那一次。”
“沈观南,你要不要这么搞笑?”苏遇真的觉得好笑:“你觉得我是特意去救你的,不要太自作多情好吧?我吃饱了撑着才去救你。”
他的话有点难听,但沈观南竟然罕见的没翻脸走人,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依旧默默的跟在他身后,浅声道:“我知道你不是特意去救我的,但是无论如何,结果都是救了,所以感谢你是应该的。”
“你的感谢是要送我回家吗?行,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但是不用,裴清越在门口等我,他会送我。”
沈观南怔了怔,又继续道:“那我明天可以约你去看电影吗?”
“这也是要感谢我吗?”苏遇瞥了他一眼:“行吧,如果你真的要感谢我,那就用我的方法。”
“你说。”
“离我远点,越远越好,谢谢。”
“苏遇,能不能不要这样说话?”
“不能,我这人脾气又坏又差,谁都受不了的。”苏遇似笑非笑看他:“沈观南,你今天才认识我吗?”
沈观南一怔,这话是他以前经常说的,苏遇发一点少爷脾气的时候,他就会说,“你这人脾气又坏又差,以后谁受得了你,我反正受不了你。”
“我的坏脾气,以后你都不需要接受了,你应该高兴的。”
快要到校门口了,远远就看到了站在校门边高高大大的身影,昏黄的路灯将裴清越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
他穿着黑色的连帽衫,吊儿郎当的靠在门边,但就是莫名给人一种安心感。
苏遇忍不住笑了笑,拉着白砚书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裴清越显然也看到了苏遇,原本慵懒的靠在门边,在看到他身后跟着的沈观南后,拧着眉下意识走了过来。
“那家伙怎么也和你们一起出来?”
“他啊!路过吧。”苏遇挑眉:“不管他。”
飞行器的门打开,苏遇牵着白砚书往里走。
“你跟着干嘛?”裴清越不爽盯着白砚书,目光缓缓移到了他们俩牵着的手上。
脸黑了一下,然后把自己肩上的背包取下来,漫不经心塞到了苏遇的怀里。
苏遇怀里突然多了个包,没办法,只能松开白砚书,抱住了他的书包。
裴清越满意移开眼,又盯向白砚书:“白家的人今天没来接你?”
白砚书缩了缩脖子:“我去苏遇家。”
“你自己没家,干嘛去他家?”
妈呀,小霸王好凶啊,他的眼神好像要刀人。白砚书抖了一下,求助的看向苏遇。
苏遇好笑:“他想跟我学琴,我邀请他去我家。”
裴清越酸了,他都没被邀请去过。回头凶凶的瞪了白砚书一眼,又瞪了苏遇一眼,把俩人瞪得莫名其妙。
苏遇看他满脸不爽的样子,忍不住问:“怎么了?”
“没怎么。”裴清越冷哼了一声,酸溜溜冒出一句,“谁稀罕。”
“啥?”
苏遇和白砚书对视一眼,两好基友从各自眼里都只看到一片茫然。
有一说一,小霸王的喜怒无常真不是盖的。
回了家,苏遇把琴谱默了出来,手把手教白砚书。
那天之后,白砚书便三天两头往苏遇家跑,誓要在校庆上一鸣惊人,惊艳死他的暗恋对象。
白砚书来找苏遇,苏遇很了解。但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沈观南也天天来找他。
时不时来他班级门口晃悠,给他送礼物,请他看音乐会,喊他吃饭,等等……
苏遇很烦,都不知道他发什么癫。
他不去跟苏沫搞暧昧,怎么三天两头往他这跑?
原书不这样的。
原书里,医院住院那段时间,苏沫对他极尽周全的照顾了一个星期。按原本的剧情来说,沈观南的心思一大半都被苏沫吸引走了,开始不自觉的慢慢靠近苏沫。
这期间,豪门开了一个酒会,他们在聚会上又见过一次,沈观南伤才刚愈,苏沫主动给他挡酒。
原书片段:
苏遇回忆完,挠了挠头,难不成因为他上了大荒山阻止了那场灾难,让沈观南没有伤的那么严重,所以苏沫没有照顾他那么久,导致两人的感情没有像原书那么好?
罪过罪过。
黑纹金线蝰蛇应该抽重一点的,否则也不会因为这么一小点的变故,影响到他这原本该被放弃的配角。
真是烦死个人。
*
周五。
第三第四节都是自习课,苏遇去了本校的药剂师等级考核院,轻轻松松考过了初级药剂师资格证。
拿证的时候,才知道考过初级药剂师还有两千星币的?贴。
钱不多,但是有点意外之财的惊喜感。
苏遇盯着卡里多出的两千块钱,想着回头给爸爸和哥哥一人买一件礼物,然后多出来的钱就请裴清越哥仨吃顿饭。
吃饭还是次要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