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白想和朋友玩。”祝衔夏笑着说,他转向陶凛,“介绍下,他是小白另一个主人,也是我对象。”
祝衔夏说得大方,陶凛反而不知道给什么反应,他愣愣地点了头。
晏常之适时开口:“方总,最近生意还好吧?”
两人可能是在生意场上打过交道,陶凛安心地退出社交圈,往旁边挪了挪,及时制止了要去吃草的酥饼。
后面四人牵着两只狗又走了一段路,就分别回了各自的家。
“你不喜欢方总吗?”晏常之在电梯里问道,“刚才都不见你说话。”
陶凛看着电梯门里晏常之的倒影:“没有,我只是……不太会聊天。”
晏常之口中的方总明显比陶凛大了好几岁,周身气场也不跟晏常之一般平易近人,如果不是来晏常之家里暂住,陶凛估计一辈子也不会和这种类型的有钱人打交道。
“我看你和方总男朋友聊得挺好的。”电梯门开,晏常之等陶凛和酥饼都走出去了,才往外走,“陶凛,社交没有那么可怕。”
陶凛对晏常之的话有点意外,他借着给酥饼擦脚的动作掩藏情绪:“我知道的。”
晏常之揉揉陶凛的后脑,动作跟陶凛摸狗一样:“刚才你们去前面的时候,方总问下午要不要一起去郊外草坪,带狗放放风。饼饼这几天精力恢复了不少,不能跑着玩散步也不错。”
今天是周日,晏常之不上班,陶凛把擦好脚的狗放进屋:“你带它去吧,我下午……要出趟门。”
“我开车送你?”
陶凛避开了晏常之看过来的视线:“不用了,我去看房。”
晏常之要抱酥饼的动作停了一瞬:“这里住着不方便吗?”
“不好一直麻烦你。”陶凛说得委婉。
“这房子我一个人住太大了,”晏常之往陶凛这边走近了一步,“要是过意不去的话,我可以收你的房租。”
“我其实,不是很爱一个人住。”晏常之自嘲般笑了笑,等着陶凛的回答。
陶凛本就摇摆不定的心在晏常之这句话下偏移得更厉害,他试图挣扎:“这里的房租不便宜。”
“看在饼饼的份上,给你打个折。”晏常之抱着狗过来,让狗毛蹭过陶凛的手背。
陶凛的目光移到酥饼身上,这只狗被晏常之宠成这样,要是重新回归和自己住的生活,还不知道能不能适应。
晏常之见陶凛动摇,又开口:“小时候我一直想养只宠物,但我妹妹对猫狗的毛发过敏。我很喜欢酥饼,留在我家,好吗?”
和晏常之同居,怎么看对陶凛来说都是一笔不亏本的买卖,狗发觉了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它从晏常之怀里探出爪子,要去触碰主人。
陶凛垂下脑袋,是个近似于点头默认的动作。
“下午还去郊外吗?”晏常之温声问。
“去。”
晏常之眼睛弯了弯:“那我和他们说一声。”——
“所以你又决定不搬家咯?”林汿在电话那边说着。
手机开了外放摆在桌边,陶凛腿上是刚拆完线没多久的酥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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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用工具给案板上的面团捏造型:“嗯,他说他喜欢饼饼。”
“是喜欢狗还是喜欢人啊?”林汿一语道破,“你小心别哪天被吃干抹净了还傻乎乎的。”
那天直播连线时,晏常之手指碰上来比的心在陶凛眼前一闪而过,他手里的面团被压扁。
叮咚——
“你那边有人来?”林汿警觉地问。
陶凛第一次听到晏常之家的门铃响,他匆匆洗过手往玄关去:“我去看看。”
“别随便给人开门啊……”
林汿话说到一半,被陶凛挂断了电话。
可视门铃显示出了门外的人脸,有几分眼熟,陶凛盯着回忆了五秒钟,想起这是那天在公司有过一面之缘的,晏常之的弟弟。
手放到门把上时,手机震动了两下,陶凛拿起来一看,是晏常之的短信。
陶凛把门打开,退后了几步。
“哈喽。”晏骏的手挥了挥。
酥饼从陶凛的脚边往外钻,在这个陌生人的脚踝边嗅着。
陶凛不知道晏常之是怎么介绍自己的,他用脚把酥饼隔开,干巴巴地回了句:“你好。”
“我哥的书房在哪啊?我还是第一次来他这里呢。”晏骏摸了下狗脑袋,往屋里走。
陶凛给晏骏指了个方向,等晏骏进了书房,他在客厅站了会,才挪动脚步去厨房倒了杯茶。
晏骏出来后手上拿着个袋子,他没有着急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外面好冷,我在这里窝会。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晏骏看陶凛的眼神里有好奇,他哥和他说家里有人时,他以为是他哥谈了个女朋友,站门外按门铃的时候还十分忐忑,想他这个嫂子会是什么样的人。
晏常之这套房子刚装修好那阵,晏骏提过要过来玩,每次都被晏常之回绝了,以前在家里,晏常之的房间也不太欢迎他人的进入,所以晏骏理所当然认为,能和晏常之同住一个屋檐下的人,肯定和他哥很亲密。
现在看到陶凛,晏骏来之前打好的腹稿全部作废,他盯着陶凛多看了几秒,在记忆中搜寻晏常之是否有这样一个朋友。
“你看着有点眼熟,”晏骏迟疑道,“声音也好熟……啊!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汿汿的那个朋友?”
晏骏和沙发底下的狗对视了一眼,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陶凛把那杯茶水放在晏骏面前的桌子上:“嗯,你认识林汿?”
“你们前几天不是还直播吗?”晏骏兴奋地说,他喝了口茶,“我说那天背景里听到的声音怎么那么耳熟,原来是我哥的。”
陶凛本来计划的是晏骏在客厅坐,他回到厨房继续忙活,这话一出,他也不好意思就直接走了,只得坐到沙发上,把酥饼叫过来抱在怀里玩。
晏骏的话很多,他凑近问:“你和我哥是什么关系啊?”
“员工,”陶凛捏着酥饼的鼻子,“宿舍的环境不适合直播,我找不到房子,晏总暂时收留了我。”
“哦哦。”虽然还是觉得有几分怪异,但晏骏对这事不执着,他转而问起了自己真正关心的问题,“那个……我们上次好像在公司大堂见过?”
看陶凛点了头,晏骏往他的方向挪了挪:“汿汿有没有提过我呀?”
迎着晏骏期待的目光,陶凛移开了视线:“那天下了楼我们就各自回家了。”
言下之意是没有,晏骏也没有多难过,毕竟匆匆一面,汿汿会记得比较奇怪。
“他和你说过直播间的老板吗?”晏骏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却不打探林汿的私事,只是问些无关紧要的。
陶凛:“说过。”
晏骏:“有具体提到过吗?比如对哪个老板印象很深之类的?”
陶凛脑内第一时间浮现的,是林汿大骂老板私聊纠缠的场面,他偏过头咳嗽了两声,替林汿找了补:“他对老板都挺上心的。”
晏骏看起来还想再问些什么,他手边响起的手机打断了他:“喂……哥?我拿到了……还在你家里啊,外面冷死了,我又不着急……什么?好好好知道了。”
“真小气。”晏骏挂了电话后低声道,他站起来,“我哥赶人,我就先走啦,拜拜。”
陶凛跟去玄关送走了晏骏,门合上后他站在原地愣了愣-
傍晚晏常之回来前,阿姨先提着菜来做饭了,陶凛进了厨房打下手。
“说了我来就好,你这孩子真是。”阿姨笑吟吟的,“我给你切个水果,你上旁边吃吧。”
“不用。”陶凛不擅长和年长者交流,他一瓣一瓣地择着菜。
阿姨平常话不多,今天不知怎么想和陶凛聊天了:“我儿子也跟你差不多大,就没你这么懂事。”
陶凛腼腆地扯了扯嘴角,把择好的菜放到水池里冲洗。
备菜后的环节没有陶凛的事,他从厨房退了出来,坐到沙发上帮酥饼还未完全愈合的耳朵上药。
晏常之在这时回家:“我回来了。”
窗外夜幕即将降临,残余的几率昏黄洒落到房间里,陶凛下意识地抬起头,撞进晏常之的眼睛。
厨房传来的炒菜声离得仿佛很远,陶凛从喉咙间发出一声应答,把心里异样的情绪压了下去。
入v感言
大家好,这本书要入v啦,谢谢平台给的机会,也感谢看到这里的宝贝和温柔的编编~
第一次写超过十万字的日常文,对自己也是个小小的挑战,看小桃和晏总从双向暗恋到在一起真是感慨万千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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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陶凛就这样在晏常之家住了下来,转眼一个月过去,A市到了出门要多穿几件的季节。
晏常之家安装了地暖,在家倒是不怎么感觉得到冷,只不过早晨遛狗时,酥饼身上还是要多一身小棉袄。
“不戴条围巾吗?”晏常之看着陶凛空荡荡的颈脖问。
狗被打扮得很暖和,衬得陶凛身上那件开衫格外单薄。
陶凛不太怕冷,从来没买过围巾:“我没有围巾。”
晏常之听完叫他等等,进了主卧,没一会拿了条米白色的羊绒围巾出来:“戴上。”
“我不冷。”陶凛退后一步,才发现刚才的话容易叫人误会。
“这边临江,风大。”晏常之不容拒绝地用围巾把陶凛脖子围起来,再整理好。
在房间里穿棉袄的酥饼热到原地转了两圈,催促着主人出门。
晏常之:“走吧。”
晏常之牵着狗走在前面,陶凛用手松了松那条蓬松的围巾,围巾上有淡淡的洗衣粉香,但仔细闻还是能闻出布料原本的味道,应该是买来只过了一遍水。
“围巾是我妹妹去年送的生日礼物,她买了两条,另一条灰色的我比较常用,这条一直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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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晏常之像看出来陶凛在想什么,头也不回地说。
生日礼物送围巾,代表晏常之的生日在秋冬,陶凛咬了下唇,往前两步:“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想给我庆祝吗?”晏常之笑着说出了一个日期。
陶凛一怔,拿出手机确认了下,是大后天没错,要准备礼物的话,剩的时间不多。
给晏常之庆生的人不会少,他可能也不会稀罕陶凛的礼物,但陶凛受晏常之照顾这么久,不论怎么说,肯定是要送的。
“知道我生日的人不多,”酥饼在树坑边停下,晏常之侧身看向陶凛,“一般当天晚上回家吃顿饭,再切个蛋糕就算过了。”
陶凛的下半张脸被围巾盖住,显得脸格外小,他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以前零点的时候只有晏骏和晏捷会给我发两条消息,今年你要陪我过吗?”晏常之眼底闪着笑意,看着陶凛的眼神很专注。
陪晏常之过生日是陶凛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事,他垂下睫毛,轻轻地“嗯”了一声-
晚上,晏常之出门应酬,陶凛一个人在家里直播,他给烤盘上的面点刷着蛋液,状似随意地开口:“大家生日的时候都希望收到什么礼物?”
“钱以外的东西,不缺钱。”陶凛说。
粉丝的敏感超乎陶凛的想象,他矢口否认:“不是,就是……普通朋友。”-
城市另一边,车后座的晏常之,在听到耳机里那四个字后,周围的气压仿佛都低了下来。
前面的助理从后视镜里偷看了一眼老板,眼镜的反光能看出晏常之正在看手机,只不知道看的是视频,还是在巡查平台上的直播。
“年纪?跟我差不多大。”陶凛转身把烤盘送进烤箱,又回到镜头里,两手撑在桌沿,俯身看弹幕。
晏常之在键盘上敲了两行字,点了发送。
Z:
陶凛迅速反应了过来,捂住了领口。
“他好像不缺电子产品……”
Z:
晏常之发完这条,车也稳稳地停在了酒楼门口,他收起手机,拉开车门下车,错过了陶凛接下来的话-
“是吗?”陶凛看着Z的弹幕,拇指在桌上划着圈,“其实是很重要的朋友,他帮了我很多,我担心送的东西太……廉价?”
后面两个字是陶凛犹豫后才出口的,绝大多数物品对于晏常之来说是唾手可得,而陶凛拿得出手的只有做糕点,可平日里,晏常之已经吃过了无数次他做的点心,早就没了新意。
弹幕七嘴八舌的,最后也没给出什么好的意见,晏常之差不多该回来了,陶凛及时换了话题,怕到时候被看出端倪。
下播后陶凛回到卧室里,酥饼没有跟进来,它趴在晏常之腿边,叼着他的裤腿。
“饼饼,睡觉了。”兴许是前段时间做完手术,晏常之一直在陶凛房间陪狗到睡着,酥饼黏上了晏常之,这几天总要闹一会,才肯乖乖和陶凛进屋。
晏常之挠了挠狗脑袋,把它抱起来送到陶凛怀里。
陶凛接过狗时,不可避免地碰上了晏常之的手。
“手怎么这么冰?”晏常之皱眉问。
“刚刚洗了碗。”
陶凛不爱用热水洗碗,就那几个盆也没必要放洗碗机,他就顺手洗了。
“不用省那点水电。”晏常之猜到了陶凛内心想的,说。
陶凛把手捂在酥饼的肚皮上,说起了另一件事:“后天晚上……要在家里过吗?”
“嗯,就我们两个人。”晏常之的语气似乎很开心,“你喜欢吃什么味道的蛋糕?”
“都行。”
“那……晚安。”晏常之先是摸了下酥饼的脑袋,再把手移到陶凛头顶,力度不大地揉过-
市中心商场里,陶凛随着扶梯往上,身旁站着林汿。
“生日礼物?挑个钱夹还是皮带送不就好了。”林汿昨晚直播到凌晨,今天睡到中午刚醒就被陶凛叫了出来,他打了个哈欠,懒懒地说。
陶凛眼睛扫过这层楼的店铺:“总不能只送这个吧?”
“为什么不能?”林汿反问,“难道你还想送什么饱含爱意的小礼物?”
陶凛没搭理林汿的话,他的视线停留在一家手工体验店上。
“还真要做小玩意啊……”林汿叹了口气,跟着陶凛进了那家店。
“欢迎光临,”工作日店里几乎没人,店员走过来,拿了一张表展示给两人看,“是来体验什么的呢?我们这边有好几种项目。”
陶凛越过那张表,看向墙上展示架,有一只木雕的小猫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做那个要多久?”陶凛指了指店员身后。
店员保持着微笑:“一般三到四小时,有经验的话更快。”
“我做这个手串好了,多做几串送老板。”林汿下巴搁在陶凛肩膀上,小声说。
店员引着两人到操作台边,木雕要用到的工具比较多,又有一定危险性,她先去简单教了林汿,再回到陶凛这边,仔细引导他操作。
陶凛照着图纸上的步骤,用锯子出了小狗的大概轮廓,他对刀很熟练,剩下的细节处理部分上手很快。
店员在一旁盯了会:“您真的是第一次做吗?很有天赋呀。”
手上的小狗逐渐成型,陶凛不太好意思地撇过头,把这话当成了店员的话术。
门口又来了人,店员起身去接待,这片地方剩下陶凛,他定了定心,努力把手上的小狗尽量雕得圆润。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林汿那边串了五条就耐心消失,索性出去买了两杯奶茶,坐到陶凛旁边看他雕。
“脏脏包耳朵没有这么大吧?”林汿狐疑地说。
“它这几天毛长了,没剪。”
在林汿把奶茶里的最后一颗珍珠吸掉时,陶凛终于放下刀,给小狗画上了五官。木头的纹理很有特色,他没有选择上颜料。
结过账后,陶凛请林汿在商场吃了一顿晚饭。
吃完陶凛又去了挑了条两万出头的领带,一起拎回了晏常之家。
晏常之恰好在洗澡,陶凛躲过来扑他的狗,把礼物放到房间的柜子里。
晏常之会喜欢这份礼物吗?关上柜子前,陶凛又打开盒子,戳了戳那个巴掌大的木雕。
就算不喜欢,面上也不会表露出来吧?
陶凛手掌罩住木雕,掩过上面的小狗眼睛。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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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亮晶晶的眼睛从他的手臂旁漏出,酥饼两脚站着,正好奇往抽屉里看。
“不许站。”陶凛无情地把酥饼按下去。
到直播时间了,陶凛走出卧室,把需要的材料依次摆到厨房岛台上。
晏常之洗完澡出来,头发上盖着毛巾,还在往下滴水:“要开播了?”
陶凛应了声,努力不去看晏常之。
“这两天做的可以分一点给我吗?我过几天带回去给我父母尝尝。”晏常之坐在吧台椅上,把旁边蹦跶的酥饼捞起。
直播做的糕点不是送观众,就是到了公司众人的肚子里,陶凛当然不介意让晏常之带去给父母,他调整了几下手机:“可能不合他们口味。”
“我上次带给他们吃过,二老都挺喜欢的。”晏常之说。
桌上面粉和黄油的香气飘散,陶凛唇瓣微微张着,是个发愣的表情。
“很奇怪吗?你的糕点那么好吃,我想让家人试试也正常吧?”晏常之笑着抬起手,似乎是要去摸陶凛的头,但最后只落到了他的鬓角上,把那几缕碎发拨到耳后。
陶凛回过神,按下了直播倒计时:“我要开播了。”
晏常之对陶凛的回避习以为常,他抱着酥饼起身:“好。”
第二十六章
晏常之生日的前一天,他叫阿姨别煮晚饭,带着陶凛出门去了一家餐厅。
餐厅环境优美,装修豪华,两人在落地窗边落座,领班过来递上菜单。
晏常之报出了几道菜名,又倾身询问陶凛意见:“可以吗?”
凛对这种地方不那么适应,他点了头,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很规矩。
领班退下,又有服务生上来摆上酒水。
“度数不高,尝尝?”
杯子里的红酒色泽漂亮,陶凛拿起来,抿了一小口。
“没喝过酒吗?”晏常之发现陶凛蹙起的眉头,笑着问。
陶凛把酒放回桌上,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说:“有点喝不惯而已。”
晏常之:“不要勉强。”
菜依次上桌,一顿饭下来,陶凛为了解腻,杯中的酒被他喝到见底,站起身时一阵眩晕袭来,他扶着桌子才站稳。
“没事吧?”晏常之担心地过来,陶凛侧身拒绝了晏常之要搀扶的动作,往外走了两步。
怕陶凛摔倒,晏常之全程没让陶凛离自己一米远,到车里还帮他拉好了安全带。
“饼饼该等急了。”陶凛看着黑漆漆的地下车库,眼睛眨动的频率高了点。
陶凛这样子有些可爱,晏常之不着急开车,饶有趣味地逗他:“你喝醉了吗?”
“没有!”陶凛的嗓门大了点,反驳完又低下去,“只是困了。”
“现在才八点半。”晏常之提醒道。
陶凛缓慢地把头转过来,看向晏常之:“直播……”
“请过假了。”晏常之终于舍得启动汽车,往外开去。
“是吗?”陶凛的视线还黏在晏常之身上,“好像是的。”
“还记得今天是为什么要出来吃饭吗?”陶凛极少这样直勾勾地盯着晏常之,晏常之新鲜的同时,脸也不明显地发着烫。
陶凛的嘴唇张合几下:“过生日……”
晏常之:“谁过生日?”
陶凛:“他。”
“他是谁啊?”晏常之在红灯前踩下刹车,侧头看陶凛。
陶凛歪了歪头:“不告诉你。”
“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和我说吗?”车流重新动起来,晏常之分神看回前面。
陶凛这次沉默了许久才说:“喜欢。”
后面的喇叭声急促地响起,晏常之踩下油门:“你说什么?”
陶凛又紧紧闭上了嘴,这次连眼神都收回去了。
直到车稳稳停在了小区的车库,陶凛也没再说一句话。
“到家了,陶凛。”晏常之把陶凛的安全带解开,在他耳边说。
陶凛眼睛半阖着,手迟缓地抬起,要去开车门。
晏常之先他一步离开驾驶座,到陶凛那边搭了把手。
“我自己走。”陶凛踏出一步,但酒劲像突然上来,他又靠到了晏常之的身上。
晏常之搂过陶凛的窄腰,带着他往电梯走:“待会要吃蛋糕吗?还是先睡一觉?”
“蛋糕”两个字唤醒了陶凛,他小幅度地甩甩脑袋:“要吃的,礼物还没送。”
晏常之没问陶凛准备了什么礼物,他按指纹开了门,越过来迎接的酥饼,把陶凛放到了沙发上。
阿姨已经离开了,家里现在只开了一小排昏黄的射灯,灯光下陶凛的皮肤格外光洁,衣摆在动作中掀起了一角,露出的那部分腰腹白皙得晃眼。
晏常之帮陶凛把鞋脱掉,又去厨房倒了杯蜂蜜水过来。
陶凛眼睛是睁着的,看着还算清醒,他坐起来,接过那杯水,小口小口地喝着。
酥饼在沙发底下打着转,尾巴摇得飞起。
晏常之摸了摸它,把它抱起来塞到陶凛怀里。
“我想洗澡。”陶凛说着,就这么脱起了外套,晏常之及时按住了他的手:“先回房间睡一会好不好?醒了我们再洗。”
陶凛的脸因为喝了酒红扑扑的,说了声好,随后闭上了眼睛,把头靠在了晏常之身上。
晏常之自诩定力不错,此时的呼吸也难免粗重几分,他咬了下后槽牙,过了几秒,把陶凛打横抱起,回了自己的房间。
酥饼窝在陶凛怀里被一起带到了大床上,它到处闻闻刨起了坑。
晏常之把陶凛挂在臂弯的外套收好,再帮他盖好被子。
陶凛睡着的样子很安静,除了睫毛在不安地颤动外。
“陶凛。”晏常之低声唤着床上的人,“你真是……”
后面的话晏常之没有说下去,他离开了这片地方,怕待得再久一点,会做出什么自己都无法预料的事情-
陶凛这一觉睡到了接近十一点,醒来时他捂住了头,缓了半天,又和狗对上了眼,才发现他不在客卧。
黑灰色主调的房间和客厅装修如出一辙,陶凛支起身,回忆起睡着前发生的事。
他记得自己在车上和晏常之聊天,后来到了家,还喝了杯晏常之递过来的蜂蜜水,除此之外,说了什么或做了什么,陶凛全都没印象了。
“醒了?”晏常之推开门进来,他穿着睡衣,显然是洗过澡了。
陶凛从床上下来:“抱歉。”
“是我的问题,下次出去不会再叫酒了。”晏常之说,他捞过酥饼,“要去冲个澡吗?蛋糕刚从冰箱里拿出来,太冰,放一会再切。”
陶凛忙不迭顺着晏常之的话回到了客卧,拿起衣服进到浴室。
氤氲的水汽腾起,陶凛脊背倚在瓷砖上,双眼没有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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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盯着虚空。
不敢让晏常之等太久,从浴室出来后,陶凛去抽屉里拿了那两个盒子,走到了客厅。
奶油蛋糕放在桌上,只有几颗水果点缀。墙上的指针离十二不到几格,陶凛坐到沙发上,把礼物藏在身后。
“有要和我说的吗?”晏常之揭开了蛋糕的透明盖子,找出了一根蜡烛,象征性地插到蛋糕上。
“生日快乐。”陶凛声音还带着点酒醉后的沙哑,他抓抓酥饼的毛缓解紧张,“嗯……新的一年也要万事顺意。”
陶凛自小没参加过同学的生日会,家里也从未给他过过生日,他在脑内搜寻了好半天,才说出了这句祝福。
“谢谢。”晏常之点燃了蜡烛,颇为认真地闭眼许了愿望再吹灭。
陶凛看着火光照亮晏常之垂下的额发和脸庞,晏常之比他想的更有仪式感。
蜡烛熄灭,时间也跨过了十二点,陶凛又说了一遍生日快乐,从身后拿出礼物,递到晏常之面前。
“是什么?我能拆吗?”晏常之接过那两个盒子,拿在手里晃了晃。
见陶凛默许,他先打开了那个比较小巧的礼物盒,里面是躺在绒毛上的木雕小狗,神态可爱,嘴部还雕出了舌头。
晏常之摸过那只带着粗糙痕迹的木雕:“你做的吗?”
“嗯……可能做得不是特别好。”陶凛忐忑地说。
“很可爱,我很喜欢。”晏常之没有戴眼镜,弯起来的桃花眼闪过熠熠光芒,看得陶凛心跳漏了一拍。
又把玩了几下木雕,晏常之把木雕放到桌上,拆开了另一个盒子。
这个盒子明显要正式的多,揭开盖子,一条卷起来的领带闯入晏常之的眼中。
“在商场买的,”陶凛碎碎念起来,“我审美不太好,是导购推荐的款式。”
“陶凛,谢谢你。”
陶凛的手心快要被自己掐出痕迹,他指着桌上的蛋糕:“切、切蛋糕吧。”
晏常之把蛋糕切开,带有水果的那一块他递给了陶凛:“我不太爱甜的,你多吃点。”
奶油的香甜,和糕点味不同,陶凛用叉子切小一小块,送进了口中。
“好吃吗?”晏常之边问边弄了一小块奶油下来,送到了酥饼的嘴边。
“好吃,”陶凛心想,原来生日蛋糕是这种味道,他注意到吐舌的酥饼,“它不能吃太多。”
“知道。”晏常之喂着酥饼,等酥饼把那一手指奶油吃完后,才给自己切了一块蛋糕,和陶凛一起吃着。
这个六寸的蛋糕最后还是没有吃完,被陶凛放进了冰箱。
“晚安。”陶凛抢先一步开口,他走到房间门口,要关门时空荡荡的腿边让他回头看了眼。
或许是晚上在晏常之屋里睡过一觉,又或许是刚吃过晏常之递来的食物,酥饼紧紧地贴着晏常之,和陶凛遥遥相望。
“饼饼今晚要和我睡吗?”晏常之手放到酥饼嘴边,酥饼用鼻头用力地顶了一下他。
陶凛鼓起了一边脸,没说什么,要把门关上。
酥饼急了起来,他跑到次卧门前,却没有进门,而是咬着陶凛的裤腿想把他拖出来。
“我房间的床……可能更软一点?”
晏常之这话就是在瞎说了,两间卧室的床垫是一样的,纯粹是这只狗又有了自己的小主意。
“今晚不和你睡,”陶凛蹲下身,捧起酥饼的脑袋说,“你过去那边。”
“在生气吗?”晏常之笑着走近,陶凛愣了会才明白过来,晏常之问的是他,不是酥饼。
“没有,我不会和狗置气。”陶凛否认,把狗像玩具一样塞到晏常之怀里,关上了客卧门。
他害怕再等一会,酥饼就要像之前一样,闹起来让两人陪着他睡觉了。
仔细听了听门外的动静,确定酥饼没有要叫后,陶凛去了卫生间洗漱上床。
捡到狗后难得不和狗同床共枕,胸前莫名有些空,陶凛抓过了闲置的枕头,抱到身前把脸埋了进去。
酥饼和晏常之应该也睡了吧?陶凛一小时前才醒,现在毫无困意,他翻了个身,在心里读秒。
五分钟后,次卧的门悄悄开了。
第二十七章
客厅一片漆黑,陶凛摸着墙,一路走到了厨房,拧开灯给自己倒了杯水。
喝完水后,他也没有回房间,而是打开了橱柜和冰箱,拿出了面粉猪油。
中午去公司吃完午饭后,他带着狗在晏常之办公室待了一下午,还没有摸过面粉。
手底下的触感带来一阵安心,陶凛在深夜里揉着面团,旁边的礼品盒里装着几份这几天做的糕点,是晏常之今天要带回去给他家里人的。
但陶凛认为还不够,刚好睡不着,他打算多做一点。
按部就班地重复着不知道做过多少遍的步骤,油皮醒完后包裹酥皮,再进行开酥,陶凛嗅着那股淡香,私心觉得比奶油要好闻许多。
这是陪伴了他十年的味道。
“在做什么?”一道声音响起,陶凛的手一抖,捏好的小面团差点掉到了桌下。
晏常之坐到陶凛对面:“晚上睡太多了,睡不着?”
“饼饼在屋里睡觉吗?”陶凛回了另一个问题。
晏常之指腹敲着水杯:“闹了一会才睡着的。”
不等陶凛接话,他继续道:“外地近期有场面点比赛,你有兴趣吗?”
陶凛想起前几天弹幕里,杭杭粉丝提到过的,杭杭要粉丝去支持比赛的事。那天下播后他有去网上搜索过,临市确实有那么一场规模颇大的比赛。
“这次决赛我不在场,有点可惜。”晏常之站起来,重新接了一杯温水给陶凛,“给我一个看你站在领奖台上的机会,好不好?”-
晏常之的问题,陶凛直到烤箱里的饼烤好也没回答,他在睡前又去摸了一遍那个沉甸甸的奖牌,心绪复杂地睡到了天明。
之后的一段时间,直播间和生活里都风平浪静,杭杭应该是被运营警告过了,那边的粉丝收敛了许多,至于陶凛两点一线的日常,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他在晏常之家住了下来,中途回家看了一次外婆,外婆情况稳定不少,陶凛还带着她去公园散了一下午的步。
比赛报名截止那天,晏常之特意来问过,陶凛再三思虑后摇了摇头。
他不想和杭杭再起什么冲突。
“哪里能吃到糕点?可以加下粉丝群,每个星期都会送出一批。”
“……”
直播间的粉丝数和在线数已经是陶凛以前的数十倍了,是一个他刚开始直播时,不敢设想的数字。